審訊室裡，白熾燈亮得刺眼。
楊佳怡冷着臉，親自提審那幾個主動投案的黃毛混混。
幾小時輪番審下來，結果卻讓她大感意外。
無論她怎麼問，用什麼技巧，得到的答案都像複制粘貼一樣，出奇一緻。
“警官，我們是真心贖罪的！”
“是虎哥不，是老大黃立虎親自下的命令，說我們以前作惡多端，現在要改過自新！”
“我偷過東西，搶過小學生零花錢，我都交代，我都認！”
這群平日嚣張的街溜子，此刻争先恐後交代罪行，态度誠懇得像換了個人。
幾小時後，楊佳怡揉着發脹的太陽穴，合上筆錄本。
她面無表情地走出審訊室，那名戴眼鏡的年輕警員立刻迎上來，遞過一沓筆錄。
“隊長，全審完了。口徑統一，都說是天龍會老大黃立虎讓他們來贖罪。初步核對，這些人确實都有案底，隻是之前證據不足。”
楊佳怡快速翻閱筆錄，眉頭越皺越緊。
這些混混交代的多是尋釁滋事、小偷小摸、聚衆鬥毆之類的治安案件。單件不算重罪，但累積起來對社會影響惡劣。
一次性清理這麼多“毒瘤”，本是件大功。
可背後反常的動機，卻讓楊佳怡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趙天龍黃立虎到底賣的什麼藥？”
她實在想不通，作為龍城縣地下世界的土皇帝，趙天龍為什麼要自斷臂膀，主動把手下送進警局？這完全不合邏輯。
反常背後，必然有更深層的原因。
她壓下雜念，恢複刑警隊長的果決，沉聲下令：
“先按法定程序看押到拘留所。通知各部門同事，抓緊搜集固定證據，務必形成完整證據鍊。工作完成後，整理卷宗提交局長批示！”
“是，隊長！”年輕警員領命而去。
看着同事們忙碌的身影，楊佳怡思緒飄遠。
天龍會的反常，黃立虎的指令，一切都透着一股詭異。她總覺得背後有隻無形大手在推動。
而這隻手的源頭，讓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個在夜市裡面不改色、甚至讓她感到一絲壓力的年輕人。
那個賣神奇水果的姜楓。
牆上挂鐘指向下午五點半，快到下班時間。
忙碌一整天，緊繃的神經讓楊佳怡身心俱疲。
她回到獨立辦公室，關上門，脫下略顯束縛的警服，換上一身淡藍色修身連衣裙。
警服下的她英氣逼人，便裝卻完美勾勒出火爆曲線，少了幾分鋒芒，多了幾分女性柔美。烏黑長發随意披散，更添慵懶魅力。
她沒有回家，那裡冷冷清清，隻會更累。她随手招了輛出租車，直奔龍城縣最繁華的步行街夜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