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說着恭維話，一邊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攙扶，姿态活脫脫一個孝子賢孫。
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。
既然楊佳怡油鹽不進，不如從她最敬愛的爺爺這裡下手。
隻要把老爺子伺候舒坦了，得到他的認可，不就是走了條“曲線救國”的康莊大道？
到時候有楊老爺子開口，還怕楊佳怡不乖乖就範？
想到這裡，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真誠。
在周顯的引領下，楊老爺子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向首席貴賓桌。
同桌的龍城縣縣長和秘書一見楊老，條件反射般地起身，臉上帶着恭敬的笑容。
平日裡官威十足的縣長，此刻像個下級見到老首長，主動上前一步：
“老首長，您來了！最近身體好些了嗎？上次聽說您偶感風寒，我們都挺擔心的。”
“托福，人老了，骨頭不中用了。現在好多了。”
楊老笑着擺手，示意他們坐下。
周顯不等下人動手，親自拉開椅子扶着楊老落座，又忙前忙後泡上大紅袍，端茶送水，伺候得無微不至。
忙活一陣，他看準空當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：
“楊爺爺，佳怡怎麼沒跟您一起來？我還想着待會兒敬她一杯，感謝她上次的‘幫忙’呢。”
他說“幫忙”時特意加重語氣，話裡帶着隻有自己能體會的得意。
楊老爺子端茶的動作微微一頓。
渾濁而銳利的眼睛掃過周顯，随即恢複平靜。
他輕輕吹了吹杯口的熱氣：
“那丫頭最近忙着警隊的案子，整天不着家，随她去吧。”
這回答像是長輩對晚輩的随口抱怨，再平常不過。
但周顯不是傻子，立刻從老爺子淡漠的語氣和疏離的眼神中，聽出了刻意的回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