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顯的臉偏到一邊，半邊臉飛快浮現出紅腫的五指印。
他整個人都愣住了，捂着臉，呆呆地看向父親，腦袋嗡嗡作響。
“看你幹的好事！”
周建雄咬牙切齒，聲音低沉，指向手術室的紅燈，字字如刀。
“要是你爺爺有個三長兩短，我第一個就廢了你！”
那一刻，周顯再沒有大少的氣焰，隻剩下無助和恐懼。
他隻是個闖下大禍的罪人，被父親和所有族人的目光剝去尊嚴。
他從麻煩制造者，變成了可能害死家族頂梁柱的罪魁禍首。
“爸我我不是故意的”周顯哆嗦着辯解，卻發覺自己聲音蒼白無力，根本站不住腳。
他能說什麼？說自己隻是想求娶楊老的孫女，可結果呢，被楊老當場拒絕。
可現在，躺在手術室裡的，是他的親爺爺，是整個周家的定海神針。
理由再多也改變不了事實。父親的巴掌，不光打掉了面子，也打碎了他的家族地位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走廊盡頭的紅燈終于熄滅。
門開了。
一個戴着口罩、神情疲憊的醫生走出來。
“醫生！”
周家人齊刷刷圍了過去。
周建雄一把抓住醫生，聲音帶着顫抖。
“醫生，我爸他怎麼樣了？”
醫生摘下口罩，臉上滿是汗水，長出一口氣。
“幸好送得及時，再晚點就危險了。老爺子本身有高血壓和心髒病，年紀大，又受了情緒刺激，才會突發心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