鴨蛋黃色的夕陽從樹林裡緩緩沉下，大風呼号的卷起暴雪在空中肆虐，随着夜幕降臨，溫度降低了不少。
王春妮感覺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，她掏出一把初級飼料塞進嘴裡。
淡淡的玉米味道混合着說不出的發酵味兒，不算難吃，有些噎嗓子，她擡起頭，舌頭和喉嚨一起用力，把飼料咽下去。
很快，身上多了點力氣，回暖了些，肚子也不痛了。
走出樟子松林，王家兄妹加快腳步，咯吱咯吱的腳步聲越發的密集。
王老三和王老四拎着沉甸甸的獵物，手被凍的通紅，四肢僵硬，餓的前胸貼後背，滿是凍瘡的臉上卻帶着笑。
不敢想象這些東西拿回去，家裡人得樂成什麼樣子！
“诶？誰點了火把？”王老四看着家的方向，眼睛裡隐隐倒映着火光。
王春妮捏緊手裡的彈弓：“走。”
陳北書帶着幾個人，把王家男女老少押在地上洞穴外面的空地上跪着，王老頭和王老太被冷水潑醒，冷水浸身，北風掃過，寒意直接侵入骨頭縫裡，冷的二老呼吸越來越慢。
王老大和王老二也被拖出來，化膿的傷口溢出血，染紅身下雪地。
福寶和元寶被強行拽離趙初荷身邊，小小奶娃跪在地上，眼淚鼻涕凍在臉上，很不服氣的瞪着陳北書。
福寶冷的小米牙打顫：“壞人！等姑姑回來，打掉你的大闆牙！”
元寶也不甘示弱：“大闆牙太便宜他了，打瞎他的眼睛讓他當獨眼龍！”
陳家是從南方逃荒過來的，準确說，為了那口吃的，他們是一路跪過來的，甚至，有次他發高燒，是他娘用身子換來的退燒藥。
陳北書的逆鱗就是被人挑釁。
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竟然敢罵他，陳北書眉頭狠狠一擰，擡腳把兩個孩子踹出去，元寶和福寶倒在地上咳嗽。
趙初荷吓的面無血色：“元寶，福寶，你們沒事吧？”
陳北書一腳踩在元寶胸口上：“小兔崽子，認不認錯？”
元寶攥緊小拳頭，瞪大的眼睛像小狼崽子：“你欺負我姑姑，欺負我家裡人，做錯事的是你，不是我！”
“孩子是無辜的，你要打就打我吧！”劉秀娥看着那麼小的孫孫被打，心肝都揉碎了。
王發榮殺紅眼：“畜生，你連孩子都不放過！”
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力量，掙脫鉗制他的人，剛站起來又被踹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