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禁衡量，陳北書是最優質的選擇嗎？還有利用下去的必要嗎？
兩個人，一個心裡想着王春妮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，另一個想着要不要換個男人傍。
逛完百貨樓和副食品商店已經中午。
外面的天藍藍的，日光很暖，國營飯店的招牌就在不遠處，王春妮帶他們去吃的牛肉面，現抻的面十分勁道，湯底清鮮濃郁，四個人吃的額頭上冒出細汗。
王老四飯量大，王春妮給他加了二兩面，吃完他才打個飽嗝。
走的時候王春妮點了2斤鹵牛肉，花了一塊多，上好的牛腱子肉，肉上帶着半透明的黃筋。
晚上煮點面條，切點大廚做的鹵牛肉加進去，味道還是不一樣。
昨晚上王春妮給趙初荷說了面點師傅的事情，趙初荷在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，透過玻璃往裡看，看到穿着白色廚師服的紅案師傅，出店門後還忍不住幻想自己也穿上白色廚師服，把材料做成美食的樣子。
光是想想，趙初荷興奮的恨不得現在就去幹自己的大事業。
但現在還忙不到趙初荷的事情。
吃完牛肉面，王春妮帶他們直奔向陽初中。
教學場地資源有限，向陽初中和向陽高中建在一起，臨近過年，隻有高三學生在。
偌大的校園裡覆蓋着雪，隻有大鐵門口到高三學校門口，食堂，宿舍的路被清掃出一條小路。
門衛大爺裹着打補丁的棉襖，坐在小休息室打着哈欠，除此之外看不到人。
王春妮掏出十來塊各種過年吃的糖果，有蝦酥糖，彩球糖，還有桔子瓣糖：“大爺，甜甜嘴。”
門衛大爺家裡有好幾個小孫子小孫女，天天嚷嚷吃糖，平時飯都吃不飽，哪有閑錢買糖吃？
他笑呵呵收下糖，仔細揣到棉襖兜裡，示意裡面：“直走往左邊第二間房間裡有值班老師，姓董，你們有事去找董老師去說。”
王老四啧啧兩聲，走遠了和王春妮說：“小妹你不知道，看門大爺可嚴格了，一般人都要他問過了才能進去，沒想到幾塊糖就被收買了。”
王春妮輕笑：“人都是這樣的。”
“你認識董老師嗎？”
王老四搖頭：“不認識，他好像是高中的老師。”
王春妮颔首，心下有了算計。
來到值班室，王春妮敲門：“董老師在嗎？”
很快有人在裡面把門打開，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頂着好幾天沒洗的雞窩頭，舊眼鏡有些掉漆，腳上一雙踩的鞋底薄厚不平的棉鞋，臉上擦着煤灰，手裡拎着爐鈎子，屋裡有股木頭沒燒着的味道，他開口就被嗆到：“咳咳你們來有事嗎？”
王春妮讓開門口的位置：“四哥你還不過去幫老師把火點着。”
王老四是個機靈的，放下手裡的籃子啥的，鑽進去三兩下把火點着了。
董謙邀請他們進去：“進來說話。”
王春妮幾人坐在牆邊的長條凳子上，坐下王春妮便開門見山道：“董老師他是我四哥，肄業四年，讀到初三的時候一直名列前茅，當時家裡沒錢供他讀書，現在有錢了，想讓他讀高一，你看能收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