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(第1頁)

車子往縣城開去,路上鋪滿未清理的雪,駛出去的時候會搖晃,又一個打滑,白秋月穩定好身形,捂住司樂生的嘴巴。

“小孩子不懂事亂打聽,你别在意。”

沈庭钺:“沒事。”

小孩兒體力不如大人,昨天被抓走放麻袋裡,折騰了一天多,雖然後面被王春妮帶回去,那邊睡在地上,土地硬,褥子鋪上去不如司家的床舒服,司樂生沒睡好。

上車打個哈欠躺在白秋月腿上睡着了。

孩子是昨個兒早上丢的,縣長司偉志,還有他愛人張廣蘭一直派人尋找,整宿未歇,一晚上時間看着像是老了十來歲。

白秋月抱着孩子回來,司偉志和張廣蘭還以為眼花,直到白秋月把孩子遞給他們,抱着熱乎乎,有溫度的大孫子,司偉志才确定不是做夢。

司偉志老淚縱橫,樂生這孩子是不是司家唯一的孩子已經不重要,他經曆過黑發人送白發人的痛,再也經受不住孫子出半點意外。

司樂生抱着司偉志:“爺爺我想你了。”

“奶奶我也想你了。”他抱了會兒司偉志,伸手夠到張廣蘭,讓張廣蘭抱一會兒。

白秋月擦了擦眼淚:“爹,娘,樂生能找回來多虧了庭钺。”

看到沈庭钺,司偉志就知道是他救的,他親自過去倒水,放在茶幾上:“庭钺過來坐。”

司偉志:“樂生的事情麻煩你了,沒有你,我們老兩口都活不下去,謝謝你了孩子。”

張廣蘭含淚點頭附和:“謝謝。”

沈庭钺坐下,摘下手套放在茶幾邊上,拿起茶杯喝了口:“司程是我過命的兄弟,我待樂生如親侄子。”

“但這件事我沒有出什麼力氣,這次的事情,要感謝另外一個人。”

張廣蘭和司偉志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問:“誰啊?”

司偉志:“拍花子行迹狡詐,我讓火車站和汽車站的都注意了,也找人挨家打聽,卻沒有音訊,你說的人是什麼身份,竟然能在拍花子手裡把人給救下來!”

張廣蘭:“是你們部隊裡的人嗎?”

沈庭钺眼眸含笑:“不是。”

司偉志:“那是誰啊?”

司樂生着急了:“是王阿姨,昨晚上王阿姨坐火車回家,路上把我救了,我好暈好暈,還是看到王阿姨把壞人打的嗷嗷叫,特别厲害。”

“王阿姨?火車?”

司偉志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
沈庭钺沉聲道:“災荒年,生産隊收成不好,王春妮同志一家被生産隊惡意趕出來,其兩位哥哥手腳各被打斷,為了在外面生存下來,王春妮同志帶領家裡人住山洞,她則進山打獵。”

“她家山洞在火車站終點站附近,從縣城買東西回來的路上,發現拍花子形迹可疑把人給攔住,她不僅救了樂生,還從拍花子手中救下了自己的兩個侄兒。”

“拍花子承認,是團結崗大隊長陳黑子找人故意報複的。”

司偉志一掌重重拍在茶幾上,水杯裡面的水劇烈搖晃:“荒唐!”

“災荒年老百姓都不好過日子,身為大隊長不想着為百姓做事,還如此欺壓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