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檔案顯示,陸繹與顔卿卿于五年前登記結婚,婚齡與您手中這本假證的時間,完全一緻。”
蘇晚意眼前發黑,身體軟軟地向後倒去。
幸好身後的趙助理眼疾手快,及時伸手扶住了她。
“大小姐!”趙助理又驚又怒,“這陸繹竟敢如此欺瞞!您放心,我立刻禀報董事長,讓他”
“不!”蘇晚意猛地打斷,她扶着額頭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“趙助理,别告訴爺爺給我一點時間,我要親自查清楚。這件事,拜托您先保密。”
她忽然想到了什麼,聲音幹澀沙啞:
“那個孩子她的出生日期,麻煩你再查一下。”
工作人員敲擊鍵盤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。
“202x年6月29日,下午4點39分。”
冰冷的數字像一根尖針,精準刺入蘇晚意記憶深處的傷疤。
那天,正是她摔倒流産入院的日子。
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寶寶,就是在6月29日晚8點13分,徹底從她體内清除。
淚水,瞬間決堤。
那是她吃了那麼多中藥、打了那麼多促排針才好不容易有的寶寶啊。
她才剛懷上不到兩個月,胎還沒穩,就在家莫名其妙摔一跤,摔沒了。
她本就不易受孕,那次流産幾乎将她擊垮。
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她痛不欲生,陸繹卻隻是輕輕拍着她的背,語氣平靜地安慰:
“晚意,别太難過,孩子沒了也好,我們事業剛起步,确實不是要孩子的時候。”
原來,不是“不是時候”,而是他在那天已經擁有。
她失去的珍寶,不過是他計劃外的多餘。
工作人員将那本鮮紅的假結婚證遞還給她,蘇晚意的手一松,結婚證“啪”地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地磚上。
那抹刺眼的紅,像一個巨大的耳光,狠狠扇在她臉上,嘲笑她五年來掏心掏肺的付出,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走出辦事大廳,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,吹散了些許混沌,卻吹不散她心頭的寒意。
趙助理緊随其後,一臉憂心忡忡:
“大小姐,陸繹如此狼心狗肺,您真的不用董事長出面,給您讨回公道嗎?”
蘇晚意緩緩搖頭,眼神卻已從最初的震驚崩潰,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。
她深吸一口氣,聲音平靜:
“不用。趙助理,替我轉告爺爺,一個月後,我會帶着答案,回家繼承家業,讓他老人家放心。”
說完,她轉身,攔下了一輛出租車,報出陸繹公司的地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