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垃圾袋透出來的一縷白紗,令他的心頭升騰起一絲不安:
“晚意,這結婚時穿的婚紗和禮服,你讓劉嬸拿哪裡去?”
蘇晚意眼神平靜又淡然,直直對上他眼眸,“看膩了,扔掉吧,好騰位置。”
【陸繹,不是你讓我上不了位,而是我,不要你了。】
陸繹看着她平靜淡然的模樣,心髒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扯。
他十分不解,“可這兩件衣服你說過要珍藏一輩子的,老了還要穿着一起再拍結婚照,怎麼突然就想扔掉了?”
蘇晚意微笑着,“以後還有新的,這個老了,過時了。”
是,以前之所以寶貝,是因為她以為,她是陸繹的唯一,也是唯一為陸繹穿上婚紗的女人。
可現在,陸繹的心太擁擠,身邊也很擁擠。
她就像這件婚紗和秀禾服一樣,是這個家裡多餘的累贅。
人家都帶着女兒搬進來了,還懷着二胎,她沒有不給人騰位置的道理。
劉嬸搬起垃圾袋想走,陸繹卻伸手攔住,眼神很不舍,“那也沒必要扔啊,放樓下倉庫裡就行。”
蘇晚意卻很堅決,“扔了吧,放着也是垃圾。”
陸繹面色僵了僵:“”
蘇晚意轉身進了房門,陸繹心有些痛,這才想起他還欠蘇晚意一個五周年的陪伴。
他連忙大步追上去,從背後抱住她:
“對不起,五周年那天我沒能回來陪你,因為項目太關鍵了,所以我和顔助理通宵商量解決方案。”
蘇晚意不應該腦補的,可該死的,成年人的想象力就是格外豐富些。
指甲又一次深深掐進肉裡,她像避開瘟疫一樣,避開他的懷抱:
“沒事,都過去了。”
陸繹眼神劃過一絲歉疚,掀起她的衣袖,看到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個清晰的咬痕。
陸繹心底怒氣翻湧,擰眉道:“這咬痕是怎麼回事?”
蘇晚意垂下眼睫,“被伊伊咬的。”
陸繹頓時心口發悶,卻本能為伊伊辯解,“小孩子沒輕沒重,她最近在換牙,有可能牙齒癢了”
蘇晚意胸口發堵,“嗯。”
陸繹朝着她手臂輕輕吹了吹,“醫生說你這次貧血比之前要嚴重很多,接下來你就乖乖在家靜養,哪兒也别去,什麼家務也别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