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意去之前,早就和沈之渙打了招呼。
這次會面很愉快,而蘇晚意,也按照陸繹所說的,給出了解釋。
陸繹很滿意。
從億海公司大門出來,陸繹主動攬住蘇晚意的肩膀,眼神閃爍着光:
“晚上不回家了,我帶你去新開的那家餐廳,過二人世界。小意,今天謝謝你。”
蘇晚意微笑,“好呀。”
陸繹還記得蘇晚意愛吃什麼,點了一大桌的菜。
别的菜端上來,蘇晚意都沒覺得有什麼,唯獨那道醬香肉餅一端上來,蘇晚意的眼眶就濕了。
滿腦子回蕩的,都是那一年和爺爺決裂後,和陸繹艱難在出租屋裡創業的畫面。
最窮的時候,他們連一個肉餅都要分成兩半,一人吃一半。
可從小過慣好日子的她,并沒覺得苦,因為陸繹畫的那些餅,她聽着就覺得很飽。
陸繹曾不止一次摟着她說:“晚意,等我們有錢了,我一定讓你成為整個滬城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陸繹還說過,“晚意,你對我真好,這輩子我發誓,我隻愛你一個人,你就是我的唯一。”
言猶在耳。
卻像一記又一記耳光,狠狠扇在蘇晚意的臉上。
蘇晚意壓根沒什麼胃口,全程沒怎麼吃。
陸繹拿起肉餅,撕了一半遞到蘇晚意手裡,他依舊情意綿綿:
“晚意,晚上我們再一起嘗嘗肉餅,你一半我一半,憶苦思甜,未來我們的生活,隻會更甜。”
“我永遠都不會忘記,當年我創業沒錢,你背着我去借了一百萬的高利貸,結果被人追債差點砍斷你的手腳,後來還是好心人救你一命,還幫我們還了那筆錢。”
“那人真好啊,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。我一直納悶,到底是誰好心到願意為别人連本帶利還一百多萬呢?”
陸繹仍舊在感慨,可蘇晚意拿着那肉餅,卻莫名犯惡心。
這餅她是一點都吃不下去了。
她不想當着陸繹的面吐出來,于是,她借口上洗手間,一口氣吐了個天翻地覆。
她發覺她現在對陸繹,已經産生了生理性厭惡。
綁住兩人的那張紙是假的,她其實完全可以現在就消失。
但陸繹的媽媽王芬真的待她極好,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之外,這些年給她最多親情溫暖的人。
前段時間她和陸繹爸爸陸良,被陸繹姐姐陸曼接去國外療養,起碼還要半個月才能回國。
蘇晚意離開前,想給兩位老人家道個别,給這段“婚姻”一個體面的結束。
畢竟,陸繹雖然混蛋,但他父母樸實本分,真的做到了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。
蘇晚意正恍惚着。
冷不丁的,身後低沉有力的磁性嗓音傳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