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内,陸繹四仰八叉躺在腳墊上,面色潮紅,肚皮露在外面,她伸手一拽,發現他手腳異常冰涼。
顔卿卿不禁皺眉,“晚意姐,陸總醉成這樣,你怎麼毯子都不給他蓋一條?”
蘇晚意冷笑,“凍一下又死不了人。”
顔卿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。
這哪裡像平日裡把陸繹當心尖寶的蘇晚意、會說出來的話?
“現在流感多厲害,凍感冒了怎麼辦!”
她一邊數落,一邊吃力地去拽陸繹胳膊,聲音瞬間放柔,“陸總,醒醒,到家了。”
蘇晚意抱臂倚着車門,冷眼看着顔卿卿和劉嬸一左一右把人架出來,步履蹒跚往屋裡擡,絲毫沒有搭手的意思。
兩人氣喘籲籲将陸繹拖到二樓樓梯口。
顔卿卿臉上挂不住,語氣更沖:
“晚意姐,我知道你在生氣陸總喝多,可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。搭把手先送他回房行嗎?他手這麼冰,真要感冒了!”
劉嬸看看顔卿卿,又看看蘇晚意,暗自搖頭。
夫人性子太軟和了,才讓個小助理蹬鼻子上臉,擺出這副女主人的架勢。
“是啊,感冒就不好了”蘇晚意慢悠悠倚着牆,指尖輕撫小腹,“我還懷着孕呢,可别過了病氣給我。”
“晚意姐!你”顔卿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這麼心疼他,”蘇晚意忽然展顔,笑容清淺卻刺骨,“不如晚上讓他睡你房間得了?”
話音落,不等回應,她轉身推門入室。
“砰!”
門闆在顔卿卿和劉嬸驚愕的視線中重重甩上,落鎖聲清脆。
世界,瞬間清淨。
兩人僵在門外,半晌沒回過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