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繹猛地一怔,難以置信地看着蘇晚意:
“你真不想要了?”
昨晚他确實答應顔卿卿會說服晚意放棄孩子。
可此刻聽到蘇晚意親口說出,他的心頭,卻莫名泛起強烈的澀意和不自在。
蘇晚意直視着他:“我在問你的想法。”
陸繹喉嚨發幹:“我當然”
話音未落,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他倏地回頭,看見顔卿卿系着圍裙站在那裡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,眼神裡隐含着不容忽視的威脅。
陸繹脊背一涼,瞬間想起昨晚的承諾。
再看向蘇晚意溫婉沉靜的臉龐時,他心裡已經有了底。
顔卿卿性子烈,剛流産不久,若此刻被激怒鬧起來,他苦心維系多年的“和諧”假象頃刻便會崩塌。
蘇晚意卻不同。
她溫順,深愛他,事事為他考慮。
即使為孩子的事生氣,也不過是暫時的。
流産後多關心、多哄哄,總能過去。
過去不都一向如此嗎?
對蘇晚意,他有着絕對的把握。
陸繹定了定神,走上前溫柔地握住蘇晚意冰涼的手:
“我當然期待我們的孩子。但比起孩子,我更不能失去你。小意,孩子隻是錦上添花,沒有孩子,我們依然能幸福,對吧?”
蘇晚意身體驟然僵直,死死咬住下唇,指甲深陷掌心泛起青紫。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壓下翻湧的情緒,唇邊扯出一抹極淡的嘲諷: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【陸繹,原來從相愛到結婚懷孕,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,而你,始終是個配合演出的過客。】
她轉身決絕地朝着車的方向走去。
陸繹望着那背影,心髒莫名一緊,下意識追喊:“晚意,等等,我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