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嬸！劉嬸！”
急促的腳步聲傳來，劉嬸邊披着外套邊慌慌張張跑出來：“先生，出什麼事了？”
“夫人呢？夫人今天回來過沒有？”陸繹聲音嘶啞，眼中燃起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。
劉嬸一愣：“夫人？夫人不是搬去小公寓住了嗎？您…您知道的啊？”
陸繹瞬間僵住，随即猛地一拍額頭：
“對…對！小公寓…我怎麼把這個忘了！”
他語無倫次，慌忙在口袋裡摸索小公寓的鑰匙，跌跌撞撞沖下樓。
顔卿卿聞聲穿着睡衣追到樓梯口：“阿繹！這麼晚你去哪兒？”
陸繹頭也不回，聲音消失在門外：“晚意搬走了，我去小公寓找她。”
話音未落，人已如一陣風般沖進了别墅外瓢潑的大雨中。
風雨更狂了，豆大的雨點狠狠砸在擋風玻璃上，噼啪作響。
陸繹帶着濃重的醉意坐進駕駛座，車子在濕滑的路面上歪歪扭扭地前行。
酒精不斷上湧，視線開始模糊。
僅憑着一點模糊的肌肉記憶，他将車歪斜地開到了大學畢業後買的那套小公寓樓下。
他踉跄着沖進電梯，胡亂戳下“13”的按鈕。
電梯門在“1314”的門牌前開啟。
鑰匙在顫抖的手中摸索了許久，才哆哆嗦嗦地插進鎖孔。
門打開的刹那，最後一絲強撐的理智徹底崩斷。
陸繹一頭栽倒在客廳那張小小的沙發上，意識迅速被酒精吞沒。
恍惚間，那個穿着白裙、背着畫闆的大學女生身影又浮現在眼前。
也是這樣一個迷蒙的雨天。
她租了船去河邊寫生，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河心，進退不得。
彼時，他和秦風正縮在橋洞下抽煙躲雨，遠遠望見河中央那抹孤零零的身影。
沒有絲毫猶豫，他甩掉煙頭，縱身跳進翻湧的河水，奮力向那葉孤舟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