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吹得竹葉沙沙作響,給這片林子平添了幾分神秘和清冷。
她走到與李若煙約定之處,環顧四周卻并未看到人影。
而後便冷聲開口道:“我人已經到了,你出來吧。”
李若煙躲在暗處小心翼翼地探出頭,仔細觀察了一番,确認的确隻有芷月一人前來。
此時她吞下那顆止聲丸藥效也終于過去了,嗓子恢複了自由。
她從一叢粗壯紫竹後轉了出來,看着月光下芷月那清麗出塵的身影,心中妒火更盛。
“沒想到你還真來了。”
芷月聞言,差點沒忍住直接翻個白眼給她。
給她留了紙條約她到此,如今又來一句這種智障言論。
“你怕不是吃保胎藥保下來的。”
芷月說話時話音清脆,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诮,宛若一顆冰珠子砸在了玉盤上。
奈何說者有意,聞者卻未必能領會其弦外之音。
李若煙臉上先是掠過一絲茫然,但腦子裡隻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。
竟真真沒品出這話裡罵她的意味。
隻見李若煙手腕一翻,小心翼翼從她腰間那繡着纏枝蓮紋的袖袋裡掏出一物。
那是一個疊好了的三角黃符紙。
色澤陳舊不說,還透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陰翳氣息。
她将符紙往前遞了遞,想要塞到芷月的手裡。
随即又壓低了聲音,帶着一種自以為是的同盟感。
“我知道,芷月師姐你也不喜那雲昭昭,正巧我也不喜歡她。”
“常言道敵人的敵人,那便是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