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菲琳聽出了傅母話裡話外的暗示,嬌羞地笑了笑。
傅司禮徑直上了二樓書房,關上門,隔絕了樓下的喧鬧。
他扯松了領帶,走到窗邊,再次拿出手機。
和阮桃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他那句“都是人,沒什麼不同”上。
她沒再回複。
是在認真吃飯,還是不高興了?
傅司禮微微蹙眉。
這種需要揣測别人情緒的感覺,對他而言既陌生又有點煩躁。
他習慣于掌控一切,唯獨在阮桃這裡,他總是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靜默片刻後,直接撥通了阮桃的電話。
食堂裡,阮桃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,猶豫了兩秒,還是接了起來,聲音刻意放得平靜:“喂?”
“怎麼不回消息?”傅司禮開門見山。
“在吃飯,手油。”阮桃随口扯了個理由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,傳來傅司禮低沉的聲音:“田菲琳是我母親執意要帶到家裡來的。接機也是她臨時出現。”
阮桃心裡那點莫名其妙的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小疙瘩,因為他特意打開電話的這句算不上解釋的解釋,奇異地消散了。
“哦,其實你不用跟我報備這些,你要和誰一起吃飯,都是你的自由。”
傅司禮聽着她這撇清關系的話,氣笑了:“阮桃,你昨天吃了我做的番茄牛腩,今天就跟我說‘這是你的自由’?”
阮桃話音落下,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她能聽見傅司禮平穩的呼吸聲,透過電波傳來,竟讓她無端有些緊張。
“你說得對,”傅司禮的聲音終于響起,帶着他特有的冷靜,“這是我的自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