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軒看着女孩一臉執拗的模樣，唇角無聲彎了彎。
“林先生，真的謝謝您。”
許詩雨微微低頭，聲音裡還帶着未散的後怕，“要不是您，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請您一定讓我表示一下，一頓飯就好，算是賠罪和感謝。”
她身上是件洗得微舊的淡藍色連衣裙，長發松松束起，露出清秀的側臉和纖細的脖頸。
像一株安靜生長的小花，幹淨，簡單，卻自有動人之處。
“不用賠罪，你也是不得已。”林軒語氣随意，“如果真覺得過意不去，就在學校随便吃點，不用特意破費。”
他看得出她經濟不寬裕。一頓昂貴晚餐對她或許是負擔，不如一頓簡餐來得心安。
許詩雨果然松了口氣，緊繃的肩線悄悄放松：“真的可以嗎？食堂會不會太委屈您了？”
她偷偷打量他——這樣的人，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踏進大學食堂的。
“怎麼會，我倒很想再嘗嘗食堂的味道。”林軒笑了笑，語氣裡有一絲真實的懷念。
“那這邊請！”
她腳步輕快了些，引着他朝校園深處走去。
——
江州大學第二食堂正值飯點，人聲喧嚷，空氣裡飄浮着飯菜的混合香氣。
學生擠在窗口前排隊，餐盤碰撞聲、說笑聲、阿姨吆喝聲交織在一起，熱鬧，鮮活，充滿煙火氣。
許詩雨熟練地取來兩個餐盤，遞了一個給林軒，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：“這裡有點吵，您别介意。”
“挺好，很熱鬧。”
林軒目光掠過一張張年輕的臉，眼底浮起些許恍惚。這是任何高級餐廳都給不了的真實感。
她帶他走到一個套餐窗口前，輕聲對打菜阿姨說：“兩份a餐，謝謝。”
阿姨利落地盛好飯菜：紅燒雞塊、番茄炒蛋、清炒時蔬，再加一勺肉末茄子。
兩葷兩素，十二元一份。
許詩雨掃碼付了錢，眉眼微微彎起，像是完成了一件鄭重的事。
林軒靜靜看着，心裡某個角落輕輕一動。
——她比他想象中還要簡單，卻也更加堅韌。
兩人在窗邊坐下，窗外操場綠意盎然，有男生正在打球，身影躍動在陽光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