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傳來林小雅吸鼻子的聲音,她似乎在竭力回憶。
很快,新的字條從門縫下再次遞入。
沈默展開,上面隻有一句補充的話,卻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。
“那人還說,‘看我的人越多,我就越真’。”
瞳孔驟然緊縮。
沈默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腦中兩道原本平行的線索轟然交彙。
認知即供養,注視即承認!
“殘響”的傳播邏輯,終于在他面前露出了猙獰的全貌。
它不僅僅是被動地存在于鏡子中,它在主動尋求被“認知”,每一次注視,每一次記憶,都是在為它的存在添磚加瓦。
他立刻沖到終端前,接入市局内部監控系統。
他需要确認一件事:污染是否已經開始擴散。
他調取了過去一周所有與他有過面對面交流的人員錄像,從重案組的同事到食堂打飯的阿姨,無一遺漏。
他以幀為單位,反複比對,尋找任何一絲不協調的蛛絲馬迹。
終于,在一段審訊室的錄像裡,他找到了。
畫面中,一名年輕的協警正在為他做審訊記錄。
在長達十五分鐘的錄像裡,這名協警的坐姿從最初的端正,逐漸變成了與沈默如出一轍的微微後仰。
更讓他心驚的是,協警在記錄的間隙,會下意識地用指節敲擊桌面,節奏和頻率,與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完全一緻。
而最關鍵的證據,是視頻的最後幾秒,協警擡起頭,他的右側眉毛,出現了一次極其輕微、但絕不正常的抽動。
沈默毫不猶豫地匿名提交了對該協警的心理評估申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