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(第2頁)

錄音機裡,當年庭審現場嘈雜的聲音瞬間響起——法官的宣判,律師的辯護,以及陳樹民那一聲聲沙啞無力的“我沒有”。

就在那聲音響起的瞬間,管道内的液體仿佛被瞬間煮沸,劇烈地翻騰起來!

透明的管壁上,一個由無數微小氣泡構成的扭曲人影若隐若現,一遍又一遍地,重複着一個叩首的動作。

與此同時,蘇晚螢在堆積如山的法院後勤檔案中,找到了關鍵的一頁。

那是老保管員陳樹民退休前簽下的最後一項工作交接:一面清代銅鏡的報廢申請。

申請理由是“鏡面老化,影像不清”,但後面的執行記錄,卻是空白。

她立刻驅車趕往老陳的住所。

老人早已中風偏癱,無法言語。

蘇晚螢将一張寫着“鏡子”的紙條遞給他。

老人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恐懼,他用唯一能動的左手,顫抖着在紙的背面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字。

胎在血,案未結。

蘇晚螢将照片發給沈墨。

解剖室内,沈墨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上那行字,再看看面前管道裡那個不斷叩首的血色人影,眼神中的迷茫與恐懼漸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與決絕。

他緩緩地卷起自己的袖子,露出手腕上青色的血管。

“既然它要一個‘結案人’”他低聲對自己,也對那個在管道中掙紮的影子說,“那我就當這個‘結案人’——但得按我的方式。”

他拔下連接着共振模塊的音頻線,另一隻手從工具箱裡拿起一根嶄新的35毫米轉雙蓮花頭的音頻轉接線,熟練地插進了老式錄音機的輸出端口。

那個被塵封了二十年的聲音,第一次找到了它的擴音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