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旭哥,北境的牧民真把馬隊帶來了!”炎童指着谷場外揚起的煙塵,聲音裡滿是興奮,“你看那馬背上的麻袋,鼓鼓囊囊的,肯定裝了不少北境的新糧!”
曹旭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隻見十幾匹駿馬踏着塵土而來,牧民們的羊皮襖在陽光下泛着油光,領頭的正是上次送稻穗來的漢子,他在馬背上就朝曹旭揮手:“曹旭先生,我們依約來了!”
影風長老捋着胡須笑:“說曹操曹操到,咱剛念叨着南北合種的長桌宴,他們就帶着誠意來了。”
曹旭快步迎上去,漢子翻身下馬,拍了拍馬背上的麻袋:“這裡面是北境新收的沙棗米和凍地麥,還有牧民們攢的野蜂蜜,都是咱那邊的稀罕物。”他指着身後幾個年輕人,“這是村裡選的‘稻苗使者’,想跟着南境的農師學靈土拌種的法子,回去教更多人。”
“歡迎歡迎!”曹旭招呼着衆人往谷場裡走,“長桌已經擺好了,南邊的靈稻粥、北邊的沙棗糕,早就備着了。”
谷場中央,一張長桌從東頭鋪到西頭,左邊擺着南境的吃食:靈稻煮的白粥冒着熱氣,靈植園送來的蜜餞晶瑩剔透;右邊是北境的特産:深褐色的沙棗米糕堆成小山,凍地麥磨的餅散發着麥香。村民們和牧民們圍着桌子坐下,剛開始還有些拘謹,很快就被食物的香氣打破了隔閡。
“嘗嘗這個!”一個南境大嬸給身邊的牧民遞過一塊靈稻做的米糕,“加了靈泉水,甜絲絲的。”
牧民也不推辭,咬了一大口,眼睛一亮:“這米糕真軟和!比咱那凍地麥餅細膩多了。”他反手從麻袋裡掏出一塊野蜂蜜塊,“這個給你,咱北境的蜜,沒加啥靈韻,就是純野蜂釀的,配粥喝絕了。”
曹旭看着這一幕,正笑着,就見主母派來的信使從靈植園方向走來,手裡捧着個錦盒。“曹旭先生,主母說南北合種是大事,她特意備了份‘稻約’,讓您和北境的朋友一起看看。”
信使打開錦盒,裡面是一卷竹簡,上面用朱砂寫着《南北稻作合契》,開頭便寫:“南有靈土,北有凍土,土雖異,其育稻之心同;南有暖泉,北有寒雪,水雖别,其潤穗之意一。今立此約,南傳靈植之法,北授抗寒之技,共培‘跨境稻’,歲末互贈新米,永結稻緣。”
“‘跨境稻’?”北境領頭的漢子湊過來看,“這名字好!跨着南北境的稻子,聽着就有氣勢。”
影風長老摸着竹簡上的字,點頭道:“這契書說得在理,種地講究個互通有無,南境的靈植法能讓稻子長得細,北境的抗寒技能讓稻子活得硬,合在一起,才是最頂用的稻種。”
正說着,南境的農師帶着北境的“稻苗使者”去了試驗田,教他們怎麼把靈土和凍土按比例混合。使者們學得認真,時不時彎腰抓把土搓搓,又或是對着靈稻的根須研究半天。
“曹旭先生,”一個年輕的牧民湊過來,手裡拿着本筆記,“我記了些問題,比如這靈土和凍土的比例,是不是得按季節調?冬天凍土硬,是不是得多摻點靈土?”
曹旭剛要回答,旁邊一個南境老農插嘴道:“小夥子問得好!冬天凍土占六成,靈土占四成,春天回暖了,就倒過來,靈土六成,凍土四成,這樣稻根才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