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州大案的風聲,像長了腿似的,一夜之間就在某個特定的圈子裡傳遍了。
雖然新聞上隻字未提,官方消息嚴密封鎖,但“琉璃廠小陳師傅協助警方端掉走私老窩,查獲國寶無數”的故事,還是被添油加醋地傳成了好幾個版本。
有的說陳墨白會隔空視物,站在倉庫外頭就把裡面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;有的說他懂奇門遁甲,掐指一算就找到了賊窩;更離譜的,說他其實是警方秘密培養的超級特工,那雙眼睛是高科技電子眼…
陳墨白聽着金三錢在電話裡學舌這些傳言,真是哭笑不得。還電子眼?咋不說我是奧特曼呢?
他按照金爺和林清瑤的囑咐,老老實實在家歇了兩天。博古齋也挂了“東主有事,歇業三日”的牌子。表面上是風平浪靜,但他心裡清楚,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。
對方損失如此慘重,絕不可能善罷甘休。
果然,歇業第二天下午,他就收到了“信号”。
當時他正窩在裡間小廚房,笨手笨腳地給自己下面條,師父住院後,他就基本靠外賣和煮面度日。門鈴突然響了。
不是熟悉的快遞員或者鄰居的節奏,響得很急,很短促,一下之後就沒了聲息。
陳墨白心裡咯噔一下,警惕地放下筷子,悄步走到門後,透過貓眼往外看。
門外空無一人。隻有地上放着一個巴掌大的、扁平的牛皮紙信封。
沒有署名,沒有地址。
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。深吸一口氣,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,快速将那信封撿了進來,立刻反鎖上門。
信封很輕,捏着裡面好像隻有一張紙片之類的東西。
他戴上線手套,屏住呼吸,慢慢撕開信封口。
裡面沒有信紙,隻有一片薄如蟬翼、邊緣打磨得極其鋒利的…刀片!
不鏽鋼的刀片,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冰冷的寒光。
而在刀片下面,墊着一小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鉛字,拼湊成一句話:
“再多管閑事,下次寄給你的,就是你師父的手指頭。”
沒有落款,沒有日期。
隻有那股透過紙張和金屬都能感受到的、赤裸裸的、冰冷刺骨的惡意!
陳墨白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了!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頭頂,握着信封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。
威脅!死亡威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