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怎麼辦?”陳墨白看着車窗外飛速後退的、逐漸蘇醒的城市,聲音有些幹澀。
“等。”金三錢閉着眼,靠在椅背上,隻回了一個字。
“等?”
“等上面的調查結果。等他們對那幾個司機的審訊。等他們去查園區的監控和出入記錄(雖然很可能已經被動了手腳)。”金三錢淡淡道,“更重要的是,等那條蛇自己露出尾巴。”
他睜開眼,眼中閃過一絲老辣的光芒:“對方這次雖然跑了,但也付出了巨大代價。一個經營多年的據點被迫放棄,一批貨物和人員損失,他們的運作鍊條出現了缺口。更重要的是,他們知道了有人在死死盯着他們,而且已經摸到了他們的邊。”
“他們會慌,會亂,會急于彌補缺口,甚至會内部排查。”林清瑤接話道,若有所思。
“對。”金三錢點點頭,“動靜越大,破綻越多。我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沉住氣,把自己藏好,然後靜靜地看。”
陳墨白若有所思。他摸了摸口袋裡那兩枚冰冷的刀币,那上面承載的恐懼與被迫的情緒,此刻似乎更加沉重了。
窩點雖然被搬空,但“鬼工門”這個幽靈依然存在,那個内鬼依然隐藏在暗處。
較量并未結束,隻是轉入了更深、更暗的水下。
他忽然想起金三錢之前的話,這種傳承幾百年的組織,最講究規矩,也最容易留下老線索。
或許,從故紙堆裡尋找“鬼工門”的曆史脈絡,會比在現實中追逐他們飄忽的魅影,更容易找到突破口?
車在晨光中駛回城區,将那座空蕩的、充滿嘲諷意味的倉庫遠遠抛在身後。
失敗是真實的,但并非終點。
真正的獵人,善于從失敗中嗅出獵物的新蹤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