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1頁)

判官蹲在地上翻了三遍布包,連半塊燒餅的渣都扒拉出來了,還是沒見至尊連牌的影子。他直起腰,腰闆還沒挺利索,目光就掃到了老周——老周正把藍布袋緊緊抱在懷裡,手指摳着布袋口,眼神躲躲閃閃的,跟上次藏炸彈時的模樣一模一樣。

“老周,你把布袋打開讓俺看看!”判官往前邁了一步,三副老花鏡滑到鼻尖,語氣帶着急茬,“剛才俺們找牌的時候,就你一直護着布袋,說不定牌在你那兒!”

老周吓得一哆嗦,趕緊把布袋往身後藏,腦袋搖得像撥浪鼓:“不在俺這兒!俺這布袋裡都是瓜子殼和籌碼,沒有你的連牌!”

“是不是得俺們自己動手翻啊?”判官說着就要伸手,王二麻趕緊攔住他:“判官,别着急,老周不是那種偷牌的人,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冥币,偷連牌又不能換錢,他犯不着。”

“可他剛才一直護着布袋!”判官指着老周的手,“你看他那樣,跟上次藏4個2時一模一樣,說不定是把連牌當籌碼藏了!”

周圍的鬼魂也湊過來,七嘴八舌地說:“老周平時是挺摳的,啥都往布袋裡塞”“上次他還把赢的冥币折成小方塊藏,說不定真把牌藏了”。老周聽着這些話,臉漲得通紅,眼淚“唰”地就下來了,抱着布袋蹲在地上:“俺真沒偷!俺這布袋裡除了瓜子殼和128個冥币籌碼,啥都沒有,不信你們翻!”

“翻就翻!”判官一着急,也顧不上講規矩了,伸手就要去搶布袋。老周趕緊把布袋舉起來,哭着喊:“俺們小區張大爺說了,别人的東西不能拿,俺就算再摳,也不偷能當牌的玩意兒!偷了又不能換冥币,還得罰洗半年牌,俺才不幹呢!”

小李蹲在老周旁邊,掏出黃紙簿遞給他:“老周,别哭,俺們翻翻看,沒找到就證明你清白,俺還能給你編首‘清白詩’。”

老周抽抽搭搭地把布袋遞過來,判官一把接過去,嘩啦一下全倒在石桌上——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:有皺巴巴的冥币,有金黃金黃的瓜子殼,有半張寫着“欠10顆瓜子”的欠條(是上次老趙欠他的),還有幾顆沒剝的瓜子,就是沒見至尊連牌的影子。

判官扒拉着地上的東西,連每張冥币的邊角都看了,還是沒找着:“真沒有?你是不是藏在布袋夾層裡了?”

“沒有夾層!”老周抹了把眼淚,伸手把布袋翻過來,裡面是磨得發亮的藍布,連個線頭都沒多的,“這布袋是俺在地府撿的,就一個兜,藏不了東西!”

孟婆走過來,遞了張帕子給老周:“老周,别哭了,大家也是着急找牌,不是故意懷疑你。你平時把籌碼看得比啥都重,連瓜子殼都攢着,要是真藏了連牌,早拿出來當寶貝顯擺了,哪會藏這麼嚴實。”

老周接過帕子,擦了擦眼淚,抽了抽鼻子:“就是!俺要是真藏了,肯定會跟俺的籌碼放一起,俺還會數三遍,記在小本子上,哪會讓你們找不到!”他說着,從懷裡掏出個小本子,翻開給大家看,上面記着“瓜子殼27顆,冥币128個,欠瓜子10顆”,字迹歪歪扭扭的,還畫着小算盤。

王二麻拍了拍老周的肩:“行了,别哭了,大家都知道你沒偷。判官也是着急,你别往心裡去。”他轉頭對判官說:“判官,老周這兒沒找到,咱們再想想别的地方,是不是你今早從閻羅王殿出來的時候,掉在路上了?”

判官皺着眉,撓了撓頭:“俺今早出來的時候,還特意摸了摸布包,當時還感覺到連牌的硬邊了,走到廚房門口跟阿香說了兩句話,再往後就沒注意了”

“那會不會是掉在廚房門口了?”小白提議,“俺們去廚房那邊找找,順便問問阿香,有沒有看見一張硬邦邦的牌。”

判官點點頭,又看了看地上老周的東西,有點不好意思地說:“老周,對不住啊,俺剛才太着急了,不該懷疑你。”

老周還在抽搭,聽見判官道歉,趕緊擺手:“沒事沒事,隻要能找到連牌,不罰俺洗牌就行。”他說着,開始蹲在地上撿自己的冥币和瓜子殼,一顆都不放過,連掉在石縫裡的瓜子殼都用手指摳出來,小心翼翼放進布袋裡。

小李看着老周的樣子,掏出黃紙簿,又編了句詩:“老周被疑哭唧唧,布袋翻空無牌迹,冥币瓜子全撿回,摳門本色不丢棄!”念完還遞給老周看,老周看了,忍不住笑了,眼淚還挂在臉上:“你這詩寫得挺對,俺的瓜子殼可不能丢,攢着能當籌碼墊着。”

衆人看着老周又哭又笑的樣子,都忍不住笑了。王二麻清了清嗓子:“行了,别笑了,咱們趕緊去廚房那邊找找,再晚了半決賽就趕不上了。老周,你也一起去,順便幫俺們看看,路上有沒有掉的瓜子殼,要是有,說不定連牌就在附近。”

老周一聽能找瓜子殼,立刻來了精神,趕緊把布袋系好,跟在衆人後面,眼睛盯着地面,連一顆小石子都不放過——在他看來,找瓜子殼和找連牌一樣重要,畢竟,瓜子殼攢多了,也能當“寶貝”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