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知道啦知道啦！"小黑嬉笑着把牌攤開，"不就是上次在望鄉台鬥地主輸掉三筐曼珠沙華嘛，大不了今晚幫孟婆娘娘給湯鍋刷鍋底！"
試打開始，老周坐在牌桌旁，面前擺着紅黑兩堆牌，手裡還攥着半顆沒剝的瓜子。輪到他出牌，他先翻紅牌堆，翻了半天翻出一張紅桃5，剛想扔出去，又覺得不對，把牌往黑牌堆裡翻，翻了半天翻出一張黑桃5，嘀咕：“俺剛才想打5來着，紅的黑的都一樣，出哪個都行吧？”
“不行！”判官立刻喊，“對手出的是紅桃4，你得用紅桃5管，黑桃5不管用！規則手冊第三十七頁寫着呢！”說着就去翻手冊，翻了半天沒翻到，急得拍桌子：“俺的手冊呢？剛才還在這兒的！”
衆人一看，手冊被老周的黑牌堆壓着，邊角還沾着點瓜子殼。老周趕緊把手冊抽出來，遞給判官：“俺沒看見，不是故意的！”判官接過手冊，氣得胡子都翹了：“下次再把手冊壓着，俺罰你抄十遍！”
輪到老周再次出牌，他翻紅牌堆翻了半天，翻出一張方塊10，剛想扔出去，突然想起什麼，又翻黑牌堆，翻了半天沒翻着，急得滿頭汗：“俺的黑桃10呢？剛才還在黑牌堆裡的！”王二麻湊過去一看，黑桃10被他塞到紅牌堆最底下了，還壓着顆瓜子殼。
“在這兒呢！”王二麻把牌抽出來，往老周面前一放，“你這分類法，分着分着把自己分糊塗了！俺們小區老張頭打麻将，也沒人按顔色分牌，人家記‘誰出了啥’，比你這管用！”
老周臉一紅，撓了撓頭：“俺覺得俺這方法管用就是找牌慢了點。”說着就把黑桃10扔出去，結果扔錯了，扔成了紅桃10，對手立刻喊：“這是紅牌！不能管黑牌的10！”判官剛想罰分，老周趕緊掏出一把瓜子殼：“俺用瓜子殼抵罰分行不行？這是俺攢了三天的！”
衆人都笑了，孟婆端着甜湯過來，給老周遞了一碗：“老周，喝碗甜湯緩緩，别着急！下次别按顔色分了，跟小李學記詩，或者跟麻爺學瞎蒙，都行！”老周喝了口甜湯，眼睛一亮：“這湯裡有瓜子仁？俺要是按瓜子仁分牌，會不會更好記？”
王二麻一聽，差點把嘴裡的甜湯噴出來：“别别别！再分，俺們六沖比賽都不用打了，光看你分牌就行了！”小李趁機念詩：“老周分牌真有趣，紅黑兩堆分仔細，就是找牌慢半拍，不如學俺念詩句！”
老周不好意思地笑了，把紅黑兩堆牌往一起攏了攏，雖然還是有點亂，但沒再按顔色分了。試打繼續，老周出牌雖然還是慢，但沒再放錯牌，偶爾還能出對一張連牌，王二麻拍了拍他的肩：“這樣就對了！牌是拿來打的，不是拿來分的，别跟自己較勁！”
陽光透過城隍廟的窗棂灑在牌桌上，紅黑牌混在一起，像撒了把彩色的星星，老周手裡攥着甜湯碗，藍布袋裡的瓜子殼嘩啦響，心裡琢磨：雖然按顔色分牌慢，但下次攢夠瓜子殼，說不定能分的更快——畢竟，攢東西和分東西，可是他最拿手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