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來的,姓錢?
許墨心裡一緊。
難道是錢衙役的靠山?這麼快就找上門了?
“請他進來。”許墨放下書,坐直身體。
門開了。
一個穿着綢緞長衫、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走進來。
面相精明,眼神帶着審視。
不是錢衙役那種兇悍,更像是個師爺之類的人物。
“許縣尉?”來人拱手,臉上帶笑,卻沒什麼溫度,“在下錢谷,在州府王通判門下做事。”
王通判?
許墨知道這人,是州府實權人物之一,掌管糧秣刑名,權力不小。
“錢先生請坐。”許墨不動聲色,“不知先生大駕光臨,有何指教?”
錢谷坐下,慢悠悠道:“指教不敢當。隻是聽說許縣尉前些日子去了州府?還鬧出些動靜?”
來了。
興師問罪。
許墨笑了笑:“是啊,去采買些剿匪用的物資,順便見識了下州府繁華。怎麼,這也值得先生過問?”
裝傻。
錢谷眼神眯了眯:“許縣尉,明人不說暗話。你去過哪裡,幹了什麼,有些人很清楚。蓮香書院,不是你能碰的地方。”
直接挑明了!
壓力撲面而來。
許墨心裡打鼓,面上卻驚訝:“蓮香書院?我去買過紙筆,确實是個好地方。先生何出此言?”
繼續裝。
錢谷臉色冷了下來:“許墨!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!王山長很生氣!後果很嚴重!”
他身體前傾,壓低聲音:“識相的,把不該拿的東西交出來,以後老老實實當你的縣尉,或許還能有條活路。否則…”
威脅意味十足。
許墨手心冒汗,但知道絕不能松口。
“錢先生,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。我隻是個小小縣尉,奉命剿匪而已。至于蓮香書院,我隻有敬佩,絕無冒犯。”
錢谷盯着他看了幾秒,忽然笑了,隻是笑得很冷。
“好。很好。許縣尉果然年輕有為,硬氣。”
他站起身:“話已帶到,你好自為之。對了…”
他走到門口,停下腳步,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許墨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