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麼會在北京?
還以這種方式出現?
“郭…郭大人?”許墨難以置信。
郭縣令苦笑一聲,面容憔悴了許多:“許大人,别來無恙。”
“您…您怎麼在這?您不是…”
“緻仕還鄉?”郭縣令搖搖頭,“那是幌子。我再不走,恐怕就不是緻仕,而是暴斃了。”
許墨瞬間明白:“您…也知道州府的事?”
“知道一些,但不多,所以才能活到現在。”郭縣令壓低聲音,“我離開青州後,一直暗中關注。知道你來了京城,還敲了登聞鼓…膽子太大了!”
“您約我到此,是…”
“給你提個醒,也…求你件事。”郭縣令神色複雜,“韓德彰的水,比你想象的深。他不僅是王山長門生,更是…更是瑞王早年安插的人!”
雖然有所猜測,但被證實,許墨還是心頭一震。
瑞王的人!
“瑞王倒台,他急于撇清,甚至…想滅口所有知情人。你,我,都是目标。”郭縣令聲音發顫,“我在京城有些故舊,打聽到…他可能派了死士來…”
死士!
許墨後背發涼。
“那您…”
“我躲不了多久。”郭縣令慘然一笑,“我約你來,是想告訴你,我知道韓德彰一個秘密。他有個習慣,所有經手的重要文書、賬目,都會私下留一份底檔,藏在…藏在書房暗格裡。或許…對你有用。”
“您為何告訴我這些?”
“我雖懦弱,但尚存一絲良知。”郭縣令歎道,“青州百姓…是無辜的。許墨,你若能扳倒他,算替我…贖罪了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若有可能…保全我家人。他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許墨看着這個曾經圓滑怯懦的上司,心情複雜。
“我盡力。”
“快走吧。此地不宜久留。”郭縣令催促道,“記住,小心身邊人…”
說完,他重新裹緊鬥篷,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許墨站在原地,消化着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