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墨在府中,耐心等待。
他賭兩件事:一,馮保看不懂那亂七八糟的圖紙,更不敢真的呈給皇帝(萬一皇帝問起細節他答不上來)。二,馮保背後那位“主公”對一切可能增強朝廷實力的東西都充滿警惕和貪婪,尤其是海軍裝備,必定會想過目甚至攫取!
果然,當夜,那卷圖紙就被神秘黑衣人帶出了馮保私宅。
而這一切,都被潛伏在暗處的老金和他的手下,看得一清二楚!
老金立刻派人尾随黑衣人。
同時,許府内的許墨,開始了計劃的第二步。
他突然“病倒”了。
上吐下瀉,高熱不退,甚至出現輕微胡言亂語症狀。
張屠戶驚慌失措,強行要求東廠番子請太醫。
番子頭目進來查看,見許墨确實面色潮紅,氣息微弱,不似假裝(許墨早年混迹市井,懂些閉氣裝病的法門,加上偷偷服用了少量産生類似症狀的藥物)。
若是許墨死在被軟禁期間,他們所有人都脫不了幹系!
番子頭目不敢怠慢,急忙上報。
馮保聞訊,也怕擔責任,隻好派來一名相熟的太醫。
太醫診脈後,眉頭緊鎖,說是“憂思過度,外感風寒,邪氣入體”,開了藥方,但暗示病情來勢洶洶,或有風險。
消息悄悄傳開。
一時間,朝野私下議論紛紛。前日還威風凜凜的剿倭功臣,竟被軟禁至病危?東廠和馮保想幹什麼?難道真要趕盡殺絕?
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員也開始心生不滿和疑慮。
楊一清趁機聯絡幾位勳貴和老臣,聯名上疏,以“邊關大将病重恐引動蕩”為由,請求陛下過問,至少允許許墨出府就醫或回府靜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