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宮門,被急促的馬蹄聲和火把照亮。
許墨一身血污與塵土,押着面如死灰的馮保,帶着一衆俘虜和刺客屍體,直闖宮禁!
“浙江巡撫許墨!有十萬火急軍情暨驚天逆案面聖!攔者死!”張屠戶聲如洪鐘,揮舞着楊一清的手令和許墨的欽差關防。
守宮門的侍衛見這陣勢,又認得許墨和馮保(albeit一個威風凜凜一個狼狽不堪),不敢強行阻攔,一邊急忙開門,一邊飛報入内。
此刻,小皇帝并未安寝,仍在西苑煉丹處觀看道士們煉制“金丹”,聽聞外面喧嘩,甚是不悅。
貼身太監連滾爬入禀報:“萬…萬歲爺…許…許墨許大人他…他帶着馮廠公…還有好多兵…闖…闖進來了!說是有逆案!”
“許墨?”小皇帝一愣,他不是病重靜養嗎?怎麼闖宮了?還拿着馮保?“逆案?”這兩個字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,“帶他們過來!”
許墨命張屠戶等人在外等候,隻押着馮保,踏入丹房。
濃重的硫磺硝石味中,小皇帝穿着道袍,面帶驚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許墨和癱軟如泥的馮保。
“許愛卿,你這是…”
“陛下!”許墨叩首,聲音沉痛而激昂,“臣冒死闖宮,實因社稷危在旦夕!東廠提督馮保,勾結逆黨,欺君罔上,更于臣移宮靜養途中,遣刺客欲殺臣滅口!幸得楊閣老洞察先機,京營将士忠勇,方未讓彼等得逞!此其罪一!”
“刺客?!”小皇帝吓了一跳,看向馮保,“馮伴伴,可有此事?!”
馮保吓得魂飛魄散,磕頭如搗蒜:“萬歲爺明鑒!老奴冤枉!是…是許墨他勾結京營,意圖不軌,栽贓老奴啊!”
許墨冷笑,呈上從那服毒自盡的刺客身上搜出的東廠令牌(雖是僞造,但足以亂真)以及幾名被生擒的番子口供(嚴刑之下已指認馮保下令“便宜行事”):“陛下請看!人證物證俱在!馮保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”
小皇帝看着令牌和血淋淋的口供,臉色發白,他再昏庸,也知此事非同小可。
許墨趁熱打鐵,抛出更重磅的炸彈:“陛下!馮保所為,尚非其罪之極!臣冒死查證,其背後恐有更大主謀,意圖颠覆社稷!此人極可能與前朝瑞王一案有關,甚至可能藏身宮闱禁地!”
“瑞王?!”小皇帝猛地站起,臉色驟變!他近日翻閱瑞王舊檔,心中本就存有疑影,“藏身宮闱?何處?!”
“臣懷疑…或在…春熙園!”許墨一字一頓道。
“春熙園?!”小皇帝失聲,那是他祖母太皇太妃晚年居所!“胡說!那裡早已封閉!”
“陛下!若非如此,馮保何須急于殺臣滅口?臣已查到,馮保近日曾密會黑衣人,并将臣所繪關乎海防之重器圖樣送入春熙園!此乃資敵之舉!懇請陛下即刻下旨,搜查春熙園,便知真假!”許墨步步緊逼。
馮保聞言,徹底崩潰,癱在地上,語無倫次:“萬歲爺…不…不能搜啊…那裡…那裡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