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那些弟弟們,或許…或許也并無足夠的實力與朝廷抗衡吧?”
“殿下!!!”
葉凡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,像是被這天真氣得發笑!!
“您是真不知還是不願知?”
“别的王爺暫且不提,您的好四弟,燕王朱棣!”
“他少時便混迹軍營,洪武三年受封燕王,可您别忘了,去年,陛下命魏國公徐達北伐,是誰擔任中路軍主帥,一路追擊元廷殘餘,直搗漠北,立下赫赫戰功?!”
葉凡聲音一句比一句高,一句比一句銳利。
“燕王在軍中的威望,那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!”
“是跟着徐達、李文忠這些名将實打實打出來的!”
“軍中隻認強者!”
“您以為您東宮的仁德之名,在邊關浴血厮殺的将士心中,比得過一位能帶領他們打勝仗,獲取軍功的王爺嗎?!”
朱标的嘴唇動了動,臉色更加蒼白,卻仍固執地維護着那份兄弟情誼。
“四弟…四弟他自幼與我最為親近,他性情雖剛毅,但絕非”
“絕非什麼?絕非寡恩薄情之人?”
葉凡猛地打斷他,那笑聲裡充滿了悲涼和譏諷。
“殿下!您怎麼至今還不明白我的話!”
“這不是燕王他個人想不想,願不願的問題!”
“這是帝王家的宿命!”
“身為皇子,手握重兵,鎮守一方,深得軍心——”
“這本身,就是與生俱來的原罪!!!”
“有沒有造、反之心,根本不重要!”
“重要的是,他擁有了能造、反的實力和威望!”
“這就如同三歲孩童懷抱金磚行于鬧市!”
“在陛下眼中,在朝臣眼中,在天下人眼中,這就是潛在的威脅!”
“一旦時局有變,無論他們有沒有那個心思,都會被推着往前走!”
“要麼,您踏着别人的屍骨坐上那個位置,要麼!别人踏着您的屍骨消除隐患!!!”
“殿下,這就是無情最是帝王家!”
“能力,即是罪過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