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隐晦卻冰冷刺骨的寒芒!
那是一種絕對掌控者才有的,對萬物生殺予奪的漠然!
“那咱,也不介意親手毀了這把不聽話的刀!”
站在他身後的毛骧。
此刻後背的冷汗幾乎已經浸透了内衫。
他低着頭,盡可能收斂所有氣息,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!
葉凡所言,每一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。
其膽識、其謀略、其對人性與權力的冷酷剖析,讓他這個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錦衣衛頭子,都感到一陣陣心悸和寒意!
此人若為友,堪稱神助。
若為敵
毛骧甚至不敢細想下去。
紗帳外。
朱标眉頭緊鎖,顯然内心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掙紮和權衡。
他沉默了良久,才緩緩開口,聲音裡帶着明顯的顧慮。
“老師之言,學生…學生還需細細思量。”
“隻是,宦官終究…不甚可靠。”
“再者,即便設立東西二廠,其人員、其手段,恐怕也難以與父皇經營多年的錦衣衛相比拟,恐難當大任”
葉凡聞言,卻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,仿佛剛才那番石破天驚的提議隻是随口一提。
他拿起酒杯,将殘酒飲盡,語氣輕松甚至帶着點懶散。
“能不能成,好不好用,光靠想是想不出來的。”
“殿下放手去試一試,不就知道了?”
“成,則殿下多了一雙眼睛。”
“不成,無非是裁撤幾個宦官,于國本無礙。”
他放下酒杯,站起身,很是自然地拍了拍朱标的肩膀,仿佛隻是完成了一次尋常的閑聊。
“好了,今日該說的都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