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問起時,老夫便如此回複了。”
“隻是見殿下離去時神色…似乎頗為失望惋惜。”
“老夫心中不安,故而特來向先生求證,那書中究竟記載何等重要内容,竟令殿下如此挂懷?”
“再者,未征得先生同意便擅自處置先生舊物,亦是老夫之過,特來向先生請罪。”
他說得誠懇,眼神卻緊緊鎖住葉凡,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。
葉凡聞言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,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,甚至嗤笑了一聲。
“嗨!我當是什麼大事!原來是為了那幾本破書!”
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,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論天氣。
“劉大人不必挂懷,燒了就燒了吧!”
“那都是些我閑來無事胡亂寫寫畫畫的玩意兒,記錄些奇技淫巧,胡思亂想罷了,上不得台面,更談不上什麼重要。”
“殿下或許是念舊,或是覺得新鮮,才多問了一句。”
“您處理得對,那些東西,留着本就是禍害,燒了幹淨!”
“您這哪是請罪,簡直是幫了我一個大忙!”
“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!”
他越是說得輕描淡寫,渾不在意,劉伯溫心中就越是驚疑不定,愈發覺得那書中必定藏着驚天秘密!
否則太子不會那般急切惋惜,陛下也不會那般諱莫如深!
眼前此人,也絕非他表現出來的這般簡單豁達!
其才學見識,恐怕深不可測!
劉伯溫心中波濤洶湧,面上卻依舊維持着溫和的笑意,順着葉凡的話歎道:“先生謙虛了。”
話鋒一轉。
他神色忽然鄭重起來,緩緩拱手道:“隻是,老夫還是要請先生恕罪!”
葉凡挑了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劉大人此言從何而來?您何時又得罪過我了?”
劉伯溫歎了口氣,面露愧色:“其一,先生當初身在都察院,老夫竟未曾舉薦重用,自以為識人獨到,結果卻眼拙不明,險些誤了先生前程。”
“其二,先生被牽連入獄之時,老夫雖知其中多有蹊跷,卻未曾出面相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