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。
東宮書房内。
燭火搖曳,映照着朱标那張愈發沉毅的臉龐。
一名身着不起眼服飾的東廠番子,正垂首低聲禀報。
聲音雖輕,卻字字如刀,切割着夜晚的甯靜。
“殿下,據安插在貢院内的眼線密報,謄錄、對讀環節,已發現數處異常。”
番子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卻帶着冰冷的精确。
“有謄錄官在謄寫特定試卷時,筆迹刻意放緩,于某些字的筆畫末端,留下極其細微,遠超尋常長度的拖痕。”
“疑似暗号!”
“另有對讀官,在唱讀某份墨卷與朱卷核對時,遇到特定段落,聲音會略有停頓或加重,其同伴則心領神會,即便有細微差錯,亦含糊放過。”
“更有甚者,發現個别負責糊名、謄錄的吏員,在夜深人靜時,偷偷将某些試卷的糊名處,用特制藥水微微浸潤,使其在特定光線下顯現出原本的姓名籍貫記号,方便後續操作”
一樁樁,一件件
雖非明目張膽,卻皆是精心設計的舞弊手段!
将科場的嚴肅與公正踐踏得面目全非!
朱标靜靜地聽着,臉上看不出喜怒,唯有那雙搭在扶手上的手,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起青筋。
他胸腔中一股怒火如同岩漿般翻湧,幾乎要破膛而出!
好大的膽子!
果然如老師所料!
在這開國首次恩科,在他親自巡查之下,這些人竟真敢如此肆無忌憚,行此魑魅魍魉之事!
他幾乎要立刻下令,将那些蠹蟲揪出來,明正典刑!
然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