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衆臣皆是一愣。
賞賜金銀綢緞,加官進爵乃是常事!
這賞個用舊了的癢癢撓是何意?
很快,太監捧着一個看起來頗為普通,甚至手柄處已被摩挲得十分光滑的木質癢癢撓,恭敬地呈到胡惟庸面前。
胡惟庸也是微微一怔,但立刻反應過來,雙手高舉過頂,鄭重接過,聲音帶着激動和“感恩戴德”。
“臣臣胡惟庸,謝陛下隆恩!”
“陛下将此随身常用之物賜予臣,此乃對臣天大的信任與榮寵!”
“臣必以此物時時警醒自身,恪盡職守,為陛下分憂,絕不負陛下信重!”
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,仿佛得到的不是個癢癢撓,而是什麼丹書鐵券。
朱元璋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嗯,你能明白咱的心意就好。”
這賞賜看似輕描淡寫,實則意味深長。
随身用了十幾年的舊物,代表着親近和信任。
癢癢撓,則暗喻着希望胡惟庸能像這東西一樣,為他“搔到癢處”,解決難題。
這份量,遠比一些虛頭巴腦的賞賜要重得多!
站在下方的楊憲,看着胡惟庸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樣,又看看朱元璋那意味深長的笑容,袖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。
他費盡心機,甚至不惜得罪淮西勳貴,才爬到如今位置。
這胡惟庸剛上任幾天,就如此得寵?
一股強烈的嫉恨如同毒蛇,噬咬着他的心。
賞賜完胡惟庸,朱元璋話鋒一轉,目光投向工部尚書。
“新都物料籌備,如今進展如何了?”
工部尚書連忙出列,臉上堆着笑,禀報道:“回陛下,托陛下洪福,木材、石料等一應物料征集順利,目前已到位逾七成,各地窯口、林場仍在加緊供應。”
“依臣估算,最遲不超過三個月,所有物料定能全部齊備,絕不耽誤遷都大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