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勳貴願意把錢拿出來借給朝廷,總比他們藏着掖着好。
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銀子來支撐遷都和新軍,至于這銀子來自誰的口袋,隻要不影響大局,他暫時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“标兒倒是心細,也懂得未雨綢缪。”
朱元璋語氣平淡地評價了一句,聽不出是贊許還是别的意思。
他話鋒一轉。
“但既然他和葉凡在商議此事,想必會有些不一樣的見解。”
“你吩咐下去,東宮那邊關于此事的任何議論,一旦有了結果,第一時間給咱奏禀上來。”
“臣明白!”
毛骧立刻領命。
朱元璋繼續向前走,穿過一道宮門,前方不遠便是中書省衙署所在的方向。
他走了幾步,卻突然停了下來,負手立于廊下,目光幽深地望向那片象征着帝國行政中樞的建築群。
一絲若有若無,帶着玩味和期待的笑容,緩緩爬上了他的嘴角。
他并未回頭,隻是淡淡地開口,像是在問毛骧,又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“二虎,你說此時此刻,那中書省的值房裡,該是怎樣一番光景啊?”
毛骧聞言,微微一怔。
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,主要負責監察、緝捕,對于朝臣之間這種微妙的政争和情緒,他通常選擇謹言慎行,隻是躬身道:
“陛下,臣臣愚鈍,不敢妄加揣測。”
朱元璋卻似乎興緻頗高,他輕輕哼了一聲,那笑聲裡帶着一種洞悉一切和樂于看戲的意味。
“你呀,就是太過謹慎。”
“咱在朝堂之上,那般擡舉胡惟庸,又是誇贊,又是賞賜咱用了十幾年的舊物,那份榮寵,可是實實在在的。”
“而楊憲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