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
“接下來,按照葉先生所授之策,你親自去安排。”
“讓咱們的人,滲透到京城各大賭坊、黑市之中,開始暗中推高國債的價格!”
“每日漲幅不必過大,但要持續,要讓人看到它一直在漲,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!”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宦官認真記下。
“還有。”
朱标補充道,“動用東廠在民間的耳目,巧妙地将消息散播出去。”
“就說朝廷有意進一步擡升國債價值,以彰顯朝廷信用,目前價格遠未到頂,後續還有極大的上漲空間!”
“要把這股風,給我吹起來,吹得越熱越好!”
“奴婢領旨!”
“定将此事辦得滴水不漏!”
宦官再次躬身,見朱标再無其他吩咐,這才小心翼翼地倒退着離開了寝殿。
殿門緩緩合上,隔絕了内外。
朱标獨自坐在空曠的殿内,方才在下人面前強裝的鎮定漸漸褪去。
他向後靠在椅背上,擡手揉了揉眉心,感受着心髒依舊有些過快的跳動。
回想自己剛才下達的一系列命令——
私自調取國庫銀兩,雖是購買國債,但未經明旨,操縱市場,散布流言
這每一樁、每一件,都與他一貫接受的儲君教育,與他平日裡恪守的仁厚、守禮形象格格不入。
甚至可稱得上是出格和陰險。
若在以往,他定然會對此深惡痛絕,斥為小人行徑。
可是現在
一股奇異的,帶着些許罪惡感的刺激和興奮,卻悄然在他心底滋生、蔓延。
他仿佛能透過這重重的宮牆,看到那些平日裡驕橫跋扈的淮西勳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