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他何須去争一卒一吏的直接感恩?
他隻需要讓所有人都明白,最終的恩威出自何處!
兵權,歸根結底,不在于誰訓練,而在于誰能決定這支軍隊為誰而戰,聽誰的命令。
他眼中的迷茫漸漸散去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清明。
仿佛一層遮蔽視線的薄紗被驟然揭開。
他緩緩站起身,對着葉凡,鄭重地躬身一禮,聲音雖輕,卻帶着前所未有的堅定!
“學生似乎明白了。”
翌日清晨。
武英殿側殿。
朱元璋正用着早膳。
一碗小米粥,幾碟鹹菜,吃得簡單卻津津有味。
他吃飯的架勢帶着股軍營裡的豪邁,呼噜噜喝粥的聲音頗響。
仿佛吃的不是清淡粥食,而是大塊肉、大碗酒。
毛骧如同影子般悄無聲息地走近,垂手肅立在一旁。
直到朱元璋将最後一口粥扒拉進嘴裡,拿起布巾擦了擦嘴角,他才微微躬身,低聲道:“陛下,昨夜東宮之事,已有詳細回報。”
“嗯,講。”
朱元璋往後靠在椅背上,手指習慣性地在桌面上敲了敲,目光落在毛骧身上。
帶着審視,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