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先生!”
他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急切,拱手行禮的動作都有些僵硬。
“伯溫伯溫實在是走投無路,特來向先生求救!”
葉凡正翹着腳,對着一本閑書打哈欠,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皮。
“喲,劉大人,這是怎麼了?”
“天塌了還是地陷了?”
“看你這臉色,跟剛被債主堵了門似的。”
劉伯溫也顧不上他話語裡的調侃,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。
将自己在工部的遭遇原原本本,痛心疾首地叙述了一遍。
從工部尚書安然的虛與委蛇,到下面官吏匠師的消極怠工,百般推诿。
說到激動處,他花白的胡須都微微顫抖,手指緊緊攥着衣袖。
“他們這是陽奉陰違,結黨抗命!”
“用這等卑劣手段,就是要讓新鹽之事胎死腹中!”
“可恨我我空有陛下旨意,卻在那官僚泥潭裡寸步難行!”
“若長久下去,鹽價是能降,可百姓根本買不到鹽,屆時民怨沸騰,陛下怪罪下來,伯溫伯溫百死莫贖啊!”
他語氣中充滿了憤懑、無奈,還有一絲深切的憂慮。
葉凡聽着,臉上那副慵懶的神情漸漸收了起來。
他坐直身體,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劉伯溫,直到劉伯溫說完,他才嗤笑一聲,搖了搖頭。
“我說劉大人,你平時挺精明一個人,怎麼一到這事上就笨得跟頭犟驢似的?”
劉伯溫被他罵得一怔,有些愕然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“伯溫伯溫實在是”
“工部不好好給你弄,是吧?”
葉凡打斷他,語氣帶着幾分戲谑,“他們磨洋工,拖時間,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