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一座被征用的三層酒樓,被圍得水洩不通。
得到資格的商賈們,個個衣着光鮮。
手持燙金的請柬,在無數道或羨慕、或嫉妒、或探究的目光注視下,昂首挺胸,步履從容地踏入那扇象征着機遇與權勢的門檻。
他們臉上帶着矜持的笑容,眼神裡卻閃爍着志在必得的精光。
然而,與門内的井然有序和隐隐的興奮相比,酒樓門外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幾十個未能通過審核,或被東廠查出與淮西勳貴有牽連而被剔除資格的商賈,聚集在門口。
臉紅脖子粗地嚷嚷着。
如同一鍋煮沸的粥。
他們不敢直接沖擊官府設立的場地,便堵在入口處,撒潑打滾,試圖将水攪渾。
“憑什麼?!憑什麼他們能進,老子不能進?!”
一個身材肥胖,穿着綢緞袍子的商人跳着腳,指着那些正往裡走的幸運兒,唾沫橫飛。
“老子的家财難道比他們少?”
“老子捐的善款難道比他們薄?”
“這分明就是内定!是黑幕!”
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立刻附和,聲音尖利地煽動着圍觀的人群:“就是!”
“朝廷說是公平競拍,我看就是騙人的!”
“肯定早就把資格賣給那些有關系,會溜須拍馬的了!”
“咱們這些老實做生意的,活該被踢出來!”
“沒錯!劉伯溫呢?讓劉伯溫出來說清楚!”
“他平日裡裝得一副清高模樣,說什麼鐵面無私,我看都是假的!”
“背地裡還不知道收了人家多少好處呢!”
又一個被剔除的商賈咬牙切齒地喊道。
将矛頭直接指向了即将主持拍賣的劉伯溫。
這些人的叫嚷極具煽動性,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本就對官商之事心存疑慮,此刻聽得議論紛紛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