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接過,随手拆開火漆,目光落在那些數字上。
起初是随意。
但下一刻,他的瞳孔驟然收縮!
捏着紙張的手指猛地收緊,臉上瞬間布滿了極度的震驚和難以置信!
他甚至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,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上面的金額。
“二二十五萬兩?隻是一個資格?!”
他失聲低呼,猛地擡起頭看向葉凡,眼中充滿了駭然。
“這這些商賈,竟竟如此豪富?!”
他知道雪花鹽是暴利。
也知道這些商人有錢。
但一個僅僅是“制造售賣資格”的拍賣,第一個就能拍到二十五萬兩白銀!
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!
國庫歲入雖有定數,但開支浩繁。
這二十五萬兩對于一個資格來說,簡直是天文數字!
葉凡看着他這副震驚的模樣,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仿佛早已預料。
他放下手中的棋子,好整以暇地問道:“殿下如此震驚,可是從這驚人的數字裡,想到了什麼?”
朱标臉上的震驚漸漸褪去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着寒意和憂慮的凝重。
他的眉頭緊緊鎖成了一個川字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棋盤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沉默了半晌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而嚴肅。
“老師…我在想,這些…這些還都是經過篩選,所謂‘樂善好施’,有聲望的良善商戶。”
“他們為了一個資格,尚且能毫不猶豫地抛出數十萬兩白銀”
“那那些未曾被選上,或者說,那些平日裡盤剝百姓,為富不仁的奸商,他們的家财,又該雄厚到何等地步?”
“他們積累财富的速度和規模,恐怕遠超朝廷歲入!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那是一種窺見了某種可怕真相的悚然。
士農工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