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複學到底還算聰明,知道跟這莽夫講不清道理,連忙手腳并用,幾乎是爬着逃出青樓。
當然,這也多虧馬遲幫他攔着。
“攔我幹什麼!”陳木怒道。
“踢一腳出出氣就夠了,不能再動手。”馬遲搖搖頭,“他是呂壺的長子。”
“呂壺是什麼東西?”
“”
馬遲頓了頓,隻當陳木是氣昏了頭,連這個名字都忘了,耐心道:
“呂壺是肅馬知縣。”
“知縣?現在不是在打仗嗎?他一個知縣,能比咱将軍大?”陳木道。
“正因如此,所以他看到你身上的玄甲,才幹脆地跑了。”
馬遲進一步解釋,“但我們拿他也沒辦法。他父親是肅馬知縣,他爺爺是蜀地刺史,還有好幾個叔叔伯伯在京中當官,正兒八經的士族門閥。”
“士族算什麼玩意?!”
陳木吐了口唾沫。
這話聲音不小。
青樓衆人,臉色頓時變了。
一片寂靜中。
隻隐隐有拍掌聲,從樓上傳來。
“軍爺,你不知道士族的厲害。”
關了門的房間内。
林雨柔的情緒已穩定下來。
她依偎在陳木懷裡。
眼底是深深的擔憂。
“士族門閥,世代為官,他們的勢力根深蒂固,相互之間又緊緊抱團,别說湯将軍,就算是聖上,也不會輕易動他們。”
林雨柔說到這裡,壓低聲音,“大虞數百年,皇帝換了幾十個,可士族門閥,始終是那些家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陳木依然不懼,“有天大的背景,他也是骨頭就着肉長的,人被殺,就會死。”
“是這個理,不然他今天也不會躲着你。湯将軍的黑騎營,可是出了名的霸道。”
林雨柔伸出手,指尖輕輕觸碰桌上的黑甲,語氣中滿是崇拜。
“我還沒入黑騎營。”陳木咳了聲。
“那這甲?”
“運氣好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