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太冤了。
“不必擔心,我心裡有數。”餘宇澄笑笑,“我可不是老湯,若真的堅持不下去,我會停下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話到這個份上,陳木也不再勸。
他們草草吃了點東西,留下銀子和口信,讓驿站的人照顧好赤屠馬和照夜玉獅子,等待後面的李若薇他們過來接。
然後換上兩匹驿馬,再次上路。
這驿馬雖然遠不如赤屠和照夜玉獅子神駿,但勝在體力充沛,足以支撐他們奔赴下一個站點。
官道在夜色中向前延伸,仿佛一條沒有盡頭的黑色絲帶,通向未知的黑暗。
馬蹄聲單調而急促,與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,仿佛某種樂曲。
與此同時。
千裡之外,南虞京城。
皇宮,禦書房。
檀香袅袅,從一個三足鼎立的銅爐中升起,在空氣中盤旋、彌散。
燈火通明,将牆壁上懸挂的山河輿圖,照得纖毫畢現。
身穿明黃龍袍的皇帝坐在寬大的紫檀木龍椅之上,手中捏着三封剛剛飛鴿傳來的戰報。
薄薄的信紙,在他的指間,卻仿佛有千鈞之重。
第一封戰報,來自趙德。
信上的字迹潦草而驚恐,字裡行間都透着一股絕望的氣息,仿佛要從紙面上溢出。
“嬴無雙親率百萬大軍南下,肅馬守軍臨陣叛變,斬殺童寶,肅馬已破,北境盡失”
皇帝的指節,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,薄薄的信紙,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他将信放下,又拿起了第二封。
這封信,來自湯仁牧。
信上的字迹蒼勁有力,鐵畫銀鈎,一如其人。
“嬴無雙率軍來犯,臣等拼死抵抗,幸得天佑,已将其擊退。然我軍傷亡慘重,兵力枯竭,懇請陛下,速派援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