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在信中,對這個叫“陳木”的人竟用上了如此高的評價,當真少見。
他繼續往下看。
“陳木殺敵逾千,于萬軍叢中,取北莽主帥完顔烈首級,又一箭吓退軍神嬴無雙,此等蓋世奇功,彪炳千古”
信紙上,短短幾行字。
卻仿佛蘊含着千軍萬馬的奔騰之勢,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,撲面而來。
即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範夏士,讀到此處,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,心中竟湧起一股久違的激蕩。
好一個少年英雄!
然而,信的後半段,卻又充滿了無奈與憤慨。
“然監軍童寶,竊功罔上,颠倒黑白,欲将英雄置于死地。陳木怒而殺之,今與餘将軍共赴京城請罪”
“恩師,弟子懇請您,能助陳木一臂之力,為其造勢,莫讓英雄蒙冤”
讀到最後,範夏士緩緩地,閉上了眼睛。
良久,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。
原來如此。
朝堂上的那些腌臜事,他雖久不問津,卻也略有耳聞。
隻是沒想到,連這等抵禦外辱的國之大事,竟也被攪得如此烏煙瘴氣。
“老師,什麼信啊?讓您看這麼久。”
一個好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不知何時,九公主已經湊了過來,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,閃爍着好奇的光芒。
不等範夏士回答,她已經眼疾手快地将信紙搶了過去。
“哎,殿下!”
範夏士想要阻攔,卻已經晚了。
虞靈安将信舉在面前,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