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仁牧聽了餘宇澄的安排,眉頭緊鎖。
“就這樣寫。”
餘宇澄面色如常,卻字字铿锵,“我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,擅殺寵臣童寶,這麼大的罪名,陳木一個沒有任何出身的年輕人扛不住的。”
湯仁牧的身體猛地一震,他看着眼前這位比自己年輕了近二十歲的上将軍,沉聲道:
“他扛不住,難道你就扛得住嗎?”
“我餘家世代為将,我餘宇澄守西蜀邊關十餘年,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。除非聖上親自下旨,那些閹黨殺不了我。”
餘宇澄淡淡道,“大不了進大理寺裡坐幾天,等真相大白,也就出來了,沒事的。”
“但願如此吧。”
湯仁牧歎了口氣。
這件事,顯然不會像餘宇澄說得那麼輕松。
但,這也是無奈之舉。
正如餘宇澄所說,陳木沒有任何根腳,别人想對他動手,也就不會有任何顧忌。
他若是被抓進京城大理寺,恐怕等不到面見聖上,就被閹黨的人整死了。
“老湯,你知道嗎?”
餘宇澄沉默了一會,再度開口。
“當初我被童寶逼去渾河渡口,北莽人将我重重圍困,我本以為,自己必死無疑。”
“是那小子,從敵陣中殺進來,讓我跟着他沖出去,回肅馬,我才活了下來。”
餘宇澄笑了笑,仿佛又想起那晚,他和陳木配合,絞殺敵陣的畫面。
“我欠他一條命。”
“我記着的。”
“況且”
“我們都老了。”
“而他”
“才是南虞的未來。”
“所以我要把注押在他身上南虞,需要這麼一口見血煞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