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文風昌盛的京城,勾欄聽曲還得會作詩。
陸陸續續又有幾人獻上詩作,雖也算工整,卻終究差了些意境。
陳木這一桌的文人們,都開始鼓動唐荊川:“荊川兄,讓他們見識見識,什麼叫狀元之才!”
唐荊川也不推辭,他本就有詩名,剛剛聽那柳飛燕彈琴,也頗為入神。
他站起身,稍作思忖,便朗聲吟道:“金風樓中弦音動,一曲拂去滿座塵。吾輩此行不為酒,隻為一聽天上聞。”
此詩作得巧妙,立刻将前面幾人的詩作壓了下去,引來衆多叫好聲。
唐荊川臉上露出笑容,正要坐下。
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,卻從另一桌悠悠傳來。
“狀元郎的詩,确實不錯。”
崔景緩緩站起身,手中搖着一柄折扇,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。
“隻可惜,略顯輕浮,少了些風骨。”
“哦?那還請崔學士,不吝賜教了?”唐荊川面色一沉。
“賜教不敢當。”
崔景笑了笑,目光卻狀似無意地瞥了陳木一眼,随即高聲吟道:
“月斜珠箔隔輕塵,欲斂春山曲未終。弦上忽聞清怨切,一庭花雨落紛紛。”
這首詩頗有意境,還和柳飛燕的氣質相映成彰,确實要比唐荊川的高出一籌。
“好!好詩啊!”
“崔學士真乃大才!”
崔景那桌的幾個世家子弟高聲叫好,周圍的賓客紛紛附和。
就連台上的柳飛燕,也微微點頭。
唐荊川的臉色,則變得有些難看。
“陳校尉。”
崔景享受着衆人的吹捧,将目光投向了陳木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
“我聽說,你也會作詩。”
“今日此情此景,美人當世,佳釀在側。”
“何不也賦詩一首,讓我等一飽耳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