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看着那張在燈火下流光溢彩的臉,整個人都如遭雷擊,呆立當場。
“李李若薇?!”
當年李若薇初至京城,便是下榻在她們金風樓。
老鸨親眼見證了這位來自北境的女子,是如何以碾壓之姿,一路過關斬将,讓整個京城的風流雅士為之傾倒。
若非最後關頭
她本該是那一年的花魁!
時隔多年,這張臉非但沒有絲毫減損,反而因歲月沉澱,更多了幾分韻味。
李若薇沒有理會老鸨的震驚,清冷的目光掃過後台那些同樣目瞪口呆的樂師、舞女。
“張媽媽,我當年用過的琴,可還在麼?”她淡淡地開口。
金風樓大堂。
方才的鬥詩風波,似乎已經平息。
崔景那一桌,此刻已是全場的焦點。
新晉花魁柳飛燕巧笑嫣然地為他斟酒,引來周圍一片豔羨的目光。
崔景志得意滿,搖着折扇,不時高聲說笑。
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地,向着陳木這邊瞟來,帶着炫耀與挑釁。
陳木這邊,氣氛則有些沉悶。
“那柳飛燕當真是有眼無珠!陳兄那首詩,氣吞山河,豈是崔景那等風花雪月之詞可比?”
“就是!簡直是明珠暗投!”
唐荊川和幾位文士忿忿不平,卻又無可奈何。
畢竟,這是人家的規矩。
花魁選了誰,就是誰赢了。
陳木倒是不以為意,依舊自顧自地飲着酒,仿佛方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就在這時。
“铮——”
一聲清越琴音,毫無預兆地從高台之上傳來,瞬間壓過了全場嘈雜。
衆人一愣,紛紛循聲望去。
隻見高台之上。
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位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