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人,剛剛才把自己捧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一個萬民敬仰、朝野稱頌的“英雄”!
他們想借刀殺人,捧我,殺餘将軍
那我直接爆了,把殺童寶的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,又如何呢?
對于六皇子和武将勳貴而言,我為了營救袍澤,不惜以身犯險,此等重情重義之舉,他們不可能不保。
對于三皇子而言,他已經在我身上下了注,此刻若是放棄,之前的努力盡數付諸東流,我也有可能徹底倒向六皇子。
他絕不會坐視不理。
文官當中,有不少人受範夏士和昨天的棋局詩句影響,也會幫我說話。
至于那些世家閹黨,他們剛剛才吹捧完我,轉眼就落井下石?
那豈不是自打嘴巴?
所以,他們就算不幫自己說話,也不會在此時跳出來公然反對。
這便是“勢”!
大勢所趨!
現在的我,是無敵的!
皇帝沉吟半晌,将目光投向朝堂最前方,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老相。
“蔡相,你的意見呢?”
丞相蔡正緩緩睜開眼,渾濁眸子深深地看了陳木一眼,開口道:
“臣以為,餘将軍雖無罪過,但有欺君之嫌,應降職一等,等候發落。至于陳木,擅長欽差,不可不罰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,“但如今北莽虎視眈眈,陳木既有不世之勇,可命其即刻出擊北境,将功折罪。”
這話看似是在處罰餘宇澄和陳木,但将大罪化小,卻是明貶暗褒。
皇帝微微點頭,側頭看向伺候在身邊的魏公公:
“魏伴,你說呢?”
魏公公,從皇帝還是太子時就侍奉左右,閹黨真正的領袖,童寶便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。
他的仇最深。
他的話,分量也是最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