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君明鑒。那陳木自恃武力,又剛升了将軍,正是志得意滿之時。他如此行事,就是想激大君去攻城。”耶律赫道。
“嗯,把肅馬城的情況,再仔細說說。”
完顔洪手指輕輕敲擊着面前那幅巨大的南虞地圖,目光深邃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耶律赫微微躬身,沉聲分析道:“據我在肅馬城所見,以及各方情報彙總。城中守軍,加上湯仁牧收攏的殘兵,約有兩萬之衆。”
“那支新到的援軍,軍容不整,想來就是探子所說的罪人營。人數應當在五千到八千之間。”
“肅馬城雖小,但城牆甕城一應俱全,此外,無論是守将湯仁牧,還是陳木、餘宇澄,皆是死戰之輩。城中軍民士氣不弱,若要強攻,并非上策。”
他說完,便靜靜地立在一旁,等待着完顔洪的決斷。
房間内,隻剩下油燈燃燒時發出的“噼啪”聲。
過了許久。
完顔洪的手指,才在地圖上停下。
他緩緩擡起頭,看向耶律赫,聲音平穩而清晰,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。
“罪人營,烏合之衆而已。長途跋涉,人困馬乏,更需要時間操練,戰力強不到哪裡去。”
“肅馬城如今的總兵力,不會超過三萬。而我麾下,有五萬鐵騎,再加上之前的殘兵,以及各處南虞降兵,林林總總,有三十萬大軍。”
“現在出兵,有七成把握,可以拿下肅馬城。”
七成把握!
這已經是一個極高的勝率。
耶律赫略有些遲疑,問道:“那大君的意思是,出兵攻城?”
完顔洪再次陷入沉默。
這是他的習慣。
把事情想清楚再開口。
三思而行,謀而後動。
和他的弟弟完顔烈,截然不同。
“不。”
完顔洪沉思良久,還是搖頭。
“為何?”
耶律赫有些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