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子期望着窗外的夜色,負手而立,思緒萬千。
腦海中不斷閃過陳木的樣貌、能力、功績。
還有那些豪邁詩句。
“壯志饑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!”
“男兒何不帶吳鈎,收取關山五十州。”
此等将才,若能為朕所用
當初在京城,我以禮相待,他對我的印象,應該不差。
虞子期這樣想着,開口問道:“聽說他是因為染了風寒,才沒跟餘宇澄他們去滄州?”
“那明顯是借口!他不僅抗旨,還公然煽動軍民和他一起留在肅馬,怎麼可能是風寒?分明是造反!”崔景高聲道。
“造反?不至于吧。他在肅馬講的話,我也聽說了,隻是愛國心切。”虞子期道。
“陛下!”
崔景看出虞子期的動搖,急忙拔高聲音。
“陛下不要忘了。交出陳木,可是寫在議和條款上的!白紙黑字!”
“那陳木讓完顔洪吃了這麼大的虧,北莽人豈會善罷甘休?若他們發現我們和陳木有聯系,一怒之下,撕毀和約,再起戰事,我大虞危矣!”
“如今陛下剛剛登基,朝局未穩,百廢待興,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。萬萬不可再生事端啊!”
“崔公子言之有理。”
魏公公走入禦書房。
“魏公公來了。”
虞子期語氣親切,還上前迎了一下。
“陛下不必客氣。”
魏公公微微一笑。
他以前是虞烨的貼身太監,需要時刻侍奉左右,每一句話都得小心謹慎。
現在他可以不經禀告就走入禦書房。
說話時,虞子期還得微微低頭,以示認真聆聽。
這就是權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