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城中張貼告示,招攬随軍大夫,沒有經驗也行,可以學,不限男女”
“城東的兇殺案,犯人找到了?我一會去審”
“糧倉之前被燒過,不能用了,容易把糧草放壞,得重新修建”
縣衙之内,唐荊川正處理公務。
如今的肅馬城,武将遍地,猛士如雲。
但能用的文人,一隻手都數得過來。
大到城防建設、物資調度,小到民生訴訟、戶籍登記。
幾乎所有的事情,都壓在唐荊川一個人的肩上。
他已經連續很多天,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。
眼窩深陷,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圈。
但他絲毫不覺得苦。
相比于在京城,那種文人之間勾心鬥角、黨同伐異的壓抑氛圍。
他更喜歡這裡。
在這裡,所有人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标,而腳踏實地地奮鬥。
他做的每一件事,都能看到實實在在的成效。
這種充實感和成就感,是他在京城時,從未體會過的。
“唐大人,可真是辛苦。”
一個陰恻恻的聲音,忽然從身後傳來。
唐荊川回頭一看,隻見一個黑衣男子,不知何時,已站在他的身後。
“你是?”
唐荊川雖驚不亂,甚至沒有停下手中的筆。
“錦衣衛千戶,沈忘。”
“錦衣衛?”
唐荊川眉頭微皺,“沈千戶有何貴幹?”
“唐荊川,慶州安平縣人,自幼喪父,由老母撫養長大。十六歲中秀才。十九歲中舉人。二十二歲赴京趕考,詩才得範夏士青睐,殿試策論《邊防之弊與強國之本》,得先帝賞識,欽點為今科狀元。”
沈忘對唐荊川的生平娓娓道來,尤其強調了“老母”兩個字。
說到最後,他話鋒一轉,
“狀元郎,你前程似錦,本該平步青雲。如今卻屈尊于這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,為一個反賊,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