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前。
北境,陽泉城。
大帳之内,呼延博正對着沙盤,推演着南侵的路線。
“大君,帳外有一南虞人求見,自稱天羅刺客。”親衛進來禀報。
“天羅?”呼延博擡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不屑,“一群隻敢躲在陰影裡的老鼠,不見。”
“他說,他有辦法,能将陳木從肅馬城那座烏龜殼裡,單獨引出來。”親衛又補充了一句。
呼延博的動作一頓。
片刻之後,一個雙手被反綁,形容普通的灰袍中年人,被帶進了大帳。
正是牙郎。
“你就是天羅的刺客?”呼延博審視着他,語氣冰冷,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孤身一人來見我。”
“若不大膽,又怎配做刺客的生意?”
牙郎微微一笑,不卑不亢。
他的北莽話說得極好,甚至連一些細微的語調也無比精準。
若蒙上他的臉,呼延博會以為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北莽人。
“呼延大君,我知道您想殺陳木,我可以幫您。”牙郎道。
呼延博一動不動,示意他繼續。
“肅馬城城高牆厚,又有陳木坐鎮,強攻必然損失慘重。”牙郎侃侃而談,“但若是陳木自己走出了那座堅城呢?”
“他為何要走出來?”呼延博冷笑,“他不是蠢貨。”
“他不是蠢貨,但他是個男人。是個男人,就有弱點。”
牙郎的語氣充滿了蠱惑性,“陳木最好女色,身邊有諸多紅顔。我們以他的女人為餌,設下一個必死的陷阱,您說,陳木會不會來?”
“這隻是你的猜測。”
“不,這是我當刺客這麼多年以來,對殺人這件事的把握!”
牙郎斬釘截鐵地說道,“呼延大君,您隻需要安排一隊精銳騎兵,埋伏在桃花坡以北三十裡處。我負責将陳木引至桃花坡。屆時我會先動手,您可自行判斷,若他确實孤身一人,您再出兵不遲。”
牙郎的聲音極富感染力:“這筆買賣,您穩賺不賠!”
呼延博沉默了。
他看着牙郎那雙自信滿滿的眼睛,心中飛速盤算。
這個計劃,确實有極大的誘惑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