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木站在那塊木闆前,手持一根白色的石條,正在上面寫寫畫畫。
他寫的,是一種薛聽雨從未見過的符号。
“所以,這種符号用來記數,遠比‘壹貳叁肆’要方便。1就是壹,10就是拾,105就是壹佰零伍。以此類推,再大的數字,也能用這十個符号簡單明了地表示出來。”
“還有這種記賬法,我稱之為‘複式記賬法’。有借必有貸,借貸必相等。每一筆物資的流入,每一文錢的支出,都會有兩條以上的記錄相互印證。如此一來,賬目一目了然,誰也無法從中貪墨作假,效率也能提升。”
薛聽雨站在窗外。
聽着陳木娓娓道來。
她聽不太懂。
但從那些文人的表情就能看出,陳木在講的那樣新東西,又是超乎常理,但十分有用的。
昨天還在浴血死戰。
今天就能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講課,雲淡風輕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。
這個男人
薛聽雨一雙眼睛幾乎黏在陳木身上,眼中崇拜、傾慕,還有昨夜之後産生的動人情愫皆有。
陳木察覺到窗外的目光,轉過頭,正好與薛聽雨的視線對上。
他微微一笑,對堂上衆人說道:“今日便到這裡,諸位先将這些基礎消化一下,明日我們繼續。”
衆人如夢初醒,紛紛躬身行禮。
陳木放下石條,走出屋子,來到薛聽雨面前。
“怎麼不多休息會兒?身上的傷口還疼嗎?”他問道。
薛聽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她隻是靜靜地看着他,看着這張已經深深烙印在自己腦海中的臉。
然後,她深吸一口氣。
“我要嫁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