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曦眼淚汪汪地看着他,滿臉委屈:“我沒事,小叔叔你去看吧。”
沈執年想都沒想,抱着她起身匆匆進了别墅,臨走時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着。
“什麼都沒有你重要。不哭了,先回去敷藥。”
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井外,世界重歸寂靜。
井内,洛聞枝再也支撐不住,徹底崩潰,滑落進水裡。
那些冰冷又滑膩的蛇緩緩爬過她的小腿,腰、手臂、脖子
嗓子已經啞得叫不出,她望着黑洞洞的井口,承受着蛇群的噬咬。
越來越大的刺痛襲來,卻比不上心口處撕裂般的痛楚。
她忽然想起有次沈執年出差,她突發高燒,迷糊的時候打了他電話哭,沈執年連夜買機票回來陪他,第二天再買最早的航班飛走。
她心疼他,他卻笑着說:“什麼都沒有你重要。”
而現在,他的第一選擇變成了沈雨曦。
她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再度醒來,洛聞枝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她微微側頭,就看到沈執年坐在床邊,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“枝枝,你終于醒了。”他立刻傾身過來,聲音裡帶着如釋重負,“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洛聞枝張了張嘴,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來。
記憶最後是他對沈雨曦的柔聲安慰,她别過臉,不再看他。
沈執年歎了口氣:“事情我都知道了,雨曦她就是個孩子,她是一片好心,想讓你不要那麼傷心。我已經教育了她一番,我們讓這件小事過去好嗎?”
她差點死在井裡,這叫小事?
洛聞枝在心底冷笑,心口發涼。
“雨曦今天生日宴,我們答應過的,你要給她表演美人魚。”沈執年突然開口,語氣急切,“她期盼了好久,别讓她失望好不好?”
洛聞枝猛地擡頭,不可置信地問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是你答應她的,不是我。”她頓了頓,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,“你忘了嗎?自從她上次把我打傷後,我就再也不能在水裡跳舞了。”
“枝枝,”沈執年眉頭緊鎖,那雙曾經愛意滿滿的眸子變得越來越冷,“算我求你。”
他站起身,幾乎是半強迫地将洛聞枝扶起來:“你必須跳。”